“王爷所言甚是,如此我三人立刻启程。另外还请王爷不要将实情告知于夕儿,免她多心。”
“将军无须担忧夕夕。王渊如今重伤乘坐车舆,你们混在封元及的队伍中,他自有安排。本王需立刻回京,将军保重!”
印台山山脚下,太子一脸阴郁:“五十人竟然拿不住他们四人!“
侍卫首领道:“太子殿下,他们一行并非只有四人,共十人,本来属下等人已经占了上风,因天黑在山中失去了方向。而却在两个时辰后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三十人,将属下等团团围住,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我等身份,只得撤退。”
侍卫战战兢兢地将一块玉佩递了过来:“太子殿中,当时天黑,属下刺伤了两人,但不知是谁。依属下的手段,此二人中一人应该是活不成了。天亮后属下在树下发现了此玉佩。”
太子仔细辨认后,玉佩背面写着“瑶”字,这是王竟瑶的。王竟夕三兄妹,每人一块玉佩,玉佩后面的字都是王忠瑞亲自刻上去的。
他小心翼翼地收好,道:“你们五十人以为圣人供奉黄帝为由,继续留在山中搜寻,若是寻到,格杀勿论。孤另有要事,需立即返回京中。”
三日后,王竟夕看到了两眼发青的定北王。据徐基说王爷已经三日仅睡了三个时辰了,气的王竟夕不知如何是好,定北王只是轻轻抱着她,搂着她,面带笑意。
一炷香后,等她气消后便抱着她便昏天黑地地睡了过去。本不困乏的王竟夕在定北王暖烘烘的怀里待了片刻也沉沉睡去。
第二日,王竟夕似乎感觉有人摩挲她的脸,醒来后却发现,本应上朝的定北王已经整整齐齐地身着紫色官服坐于床边含情缱绻地看着她。
“王爷这是要上朝去还是下朝了?现下几时了?”王竟夕还有些不清醒地问。
“刚过寅正,正准备上朝去。”
王竟夕皱起眉头:“今日怎么这样早,早了快一个时辰!”
定北王给她掖好被角,柔声道:“今日事忙,我需立刻入宫。夕夕再睡会儿,无论今日发生何事,都不要出王府,明白么?”
一句话让王竟夕立即惊坐起来,不顾身上只有单薄的寝衣,忙道:“会有危险么?”
定北王赶紧把兔毛大氅给她披上,温柔地衔着她的唇齿,开始不过轻轻地嘬着,后来却渐渐深入,与她诉说男女之间无尽的爱意。他都着好朝服,怎么就还会把她弄醒,平日里轻手轻脚的,就怕吵到她了。又怎么会在她说完是否有危险后,突如其来地和她如此亲近,让她心生疑惑。
“王爷到底怎么了?”
“没有,就是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夕夕,有些想你了。叫几声长豫可好?”
王竟夕嗔了他一眼,抱紧他,在他耳边悄声道:“长豫早些下朝,我在府上等你用午食可好。现下快去。”
昨夜田齐燕一夜无眠。她慌乱无比,不知如何是好。
昨日午间她碰巧听到了阿耶和太子亲随的对话,这对话的内容让她心惊肉跳。
昨日阿耶立刻随太子亲随走了,两位阿兄也不在府上。想了一夜,她最终还是在报晓鼓响起之后往定北王府去了,一心想要拦住定北王,不想定北王此时已在宫中。
别无他法的田齐燕只得求见了沈太妃。
定北王今日上朝后,王竟夕再也无法入眠,索性早起往太妃寝殿去伺候了。
看着跪于地上泪流不止又一言不发的田齐燕,沈太妃只将王竟夕留在了殿中。
“田家娘子,如此到底为何?”
定了定心神擦了擦泪,田齐燕有些哽咽地道:“太妃,今日有人欲对王爷不利!但臣女不敢说也不知如何说!”
沈太妃仅震惊了片刻,很快便镇静下来:“为何不知如何说。你放心,既是田家娘子有心救我儿一命,哀家便能让他记着你的恩情。”
田齐燕又看了看心急如焚的王竟夕道:“昨日,太子亲随令阿耶立刻入宫,守住兵部的驾部及库部,听圣人及太子差遣。臣女的两为阿兄均已被太子扣留,阿耶受其胁迫,不得不从。阿耶还与太子亲随说道,定北王武艺高强,不易得手。然太子亲随却道,若是在吃食上下些功夫还不是轻而易举,且今日圣人在宫中布下天罗地网,王爷是跑不掉了的!太妃,长宁公主,如今臣女已经将所知毫无隐瞒,还请太妃和公主定要保住阿耶和阿兄的性命!”
听闻此言,沈太妃立刻道:“田家娘子的恩情本宫明了,你放心,定如你所愿。如今你且在王府歇息,哀家立刻入宫。”
王竟夕赶忙道:“太妃,宫中如今危机重重,还是我去更为便宜。”
巳初二刻,文帝在大朝上宣了定北王平南诏的旨意,便退朝在紫宸殿内,专门给定北王辞行,殿中就只有文帝、太子、李玉及立于文帝身前的二十千牛卫。
文帝在御座上斟了一杯酒道:“此乃西域美酒,特将此酒赐予五弟,愿五弟早日得胜归来!”
李玉将酒拿到定北王身侧,只见定北王不拿酒,不谢恩,定睛看着文帝:“四哥还记得小时候么?那年我染了风寒,四哥也是这样从宫宴上偷了美酒赠与我。”
文帝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五弟那时被太妃管教甚严,从来不得尝试美酒。”
“嗯,那我盼四哥今日给我的,亦是这样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