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优侧眸看过去，鸽子们仍旧围着他，甚至扑棱到男人膝盖上肩膀上脑袋上。
秦岳被搞得手忙脚乱，驱赶着这些坏坏的小鸟，一时间羽毛乱飞，场景颇为好笑。
乔优忍不住笑了一声。
男人不由得往她这边看，瞥见女人的笑脸，有些怔然。
他仍然，会为她的笑容而心动。
只不过，这份笑容并不属于他，他也没有资格守护或者赞美。
乔优起身走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一袋小饼干，用力捏按碎了，“用这个代替一下吧。”
不管吃不吃，吸引开注意力也可以。
饼干屑洒向一边，鸽子们扑闪着翅膀飞快转移阵地，秦岳得以逃脱，两个人见鸽子隐有又要扑过来的趋势，忙一起回婚礼场地。
乔优跑得有点晕，扶着桌子坐下，问侍者要了杯清水，一口气喝了半杯，“被鸽子追成这样也是狼狈。”
“抱歉，我也没想到。”秦岳咳了几声，头发里还夹着绒毛。
“你们这是怎么了？”江屿寒过来问。
“没事，虚惊一场。”秦岳摇摇头，又脱下外套甩甩。
“我找你有点事。”江屿寒喊他过去。
秦岳把外套放在椅背上，跟着江屿寒离开。
等秦岳回来时，乔优已经走了，男人有些失落地垂下眸，拎起外套。
外套上沾染了她的香水味。
上面的羽毛也被细心地拿掉了拍打干净了。
秦岳心里一动，不受控制地把外套抱在怀里。
像是把那个人抱在了怀里。
秦岳觉得满足。
能偶尔看见她，不再承受她冷淡的眼神，他已经很满足。
婚礼后，和唐芷酒他们相熟的宾客受邀留下来游玩，秦岳不敢再多待，礼貌地留了一天后就告辞离开。
“秦先生还是要避着你？”唐芷酒悄悄问。
乔优扶了下帽子，“大概吧。”
“听说秦家有给秦先生相亲。”唐芷酒小声八卦。
乔优觉得很正常，“他岁数也不小了。”
“屿寒说秦先生全都拒绝，说他终身不娶。”唐芷酒眨眨眼。
乔优捏捏她的脸，“想说什么就直说。”
“嘿嘿，”女孩傻笑两下，“其实是屿寒想问的，你现在还恨他吗？”
乔优叹口气，“他总不能因为我恨不恨就不好好生活。”
“我哪有这么大精力一辈子恨一个人。”
恨吗，其实她最开始离婚的时候并不恨他，只是他一次次纠缠一次次让她精疲力尽后，她产生了怨恨的情绪。
但最后，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
其实这些年她也知道一些关于秦岳的消息。
她知道男人事业上的成功和改变，毕竟秦家在业界内是龙头，继承人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格外关注。
也知道秦岳暗中帮了她很多，只是每次都不承认。
男人的改变和进步超乎她的想象，有时候她也觉得挺可笑的。
离婚，让女人变得更好，让男人开始学乖？
乔优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你就别操心我啦。”
婚礼结束回国后，乔优的生活没什么改变，稳定经营公司和产业，偶尔会参加一些综艺露露脸。
再次见到秦岳，是半年后的一次活动。
男人依旧是和她简单打了招呼就躲开。
但匆匆之间，手机落在了座位上。
有人捡到但找不着他，送来给乔优，毕竟这两口子的事当年在京圈也是沸沸扬扬。
乔优心说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啊。
更何况给她不是更找不着人，他躲着她呢。
女人无奈叹气，只好在原位等。
等的时候，乔优发现秦岳的手机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有些惊讶地翻转过来看手机型号。
确实是多年前的那款。
在市面上早就淘汰了。
手指无意间按触到锁屏，指纹解锁开了屏幕。
屏保和壁纸都是她，很多年前的她。
乔优心头一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人可以偏执到什么地步呢。
她忽然发现，她可能还是低估了秦岳。
也低估了自己在秦岳心中的地位和影响。
很不可思议，真的。
乔优按灭手机，放到一边，端起了酒杯。
等秦岳应酬完发现手机不在，回来找的时候，女人已经等得有些醉醺醺了。
在场的人自然只有秦岳有资格送她回去。
男人不想放过这个机会，激动又战栗地小心扶起乔优，轻声询问要不要送她回家。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秦岳让司机备车，将女人送到别墅外。
乔优酒醒了一点，道谢后下车，扶着车门缓了一会。
秦岳不放心，“要不要我，送你进去，还是给佣人打电话让她出来接你？”
路灯下，乔优转眸，认认真真地打量着男人。
她肯定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秦岳和多年前一样呢。
“乔优？”秦岳轻声喊，“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去医院吧？”
“没事儿，”女人回过神，“我的酒量没那么差。”
“不过……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秦岳愣住，声音发抖，“我，可以吗？”
“来不来随你，司机也一起吧。”乔优拎起包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