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觉自己很收敛的许慕晴压根就没发觉君清宴刀人的眼神,有美人陪着她工作效率直线上升。
“主公,下一步准备哪个方向。”实在受不了的君清宴努力忽视心里的奇怪感觉,谈起了正事。
做完了公文正在欣赏美人的许慕晴很给面子地问:“清宴觉得呢?”
“梁州肯定不能动,动了梁州,宁祯一定会乘虚而入,乔英未必能拦得住。”
君清宴看着桌面,一点点分析道:“中州的乔英也不能动,他是唯一一个不会和其他两家联手的人。”
“那就只剩下西荒了。”
认真思考的君清宴看起有这种淡然的美感,许慕晴点了点头,“是西荒。”
“乔英也确实动不了。”
“但,怎么动,什么时候动,还是要时机的。”
先动西荒,会给梁州的万景楠发展时间,明面上自然是打万景楠最容易,但许慕晴还是放弃了这个选项。
没别的,就是因为卫临关在梁州。鞑子对于四分五裂的大庆虎视眈眈。
她要是和万景楠打的久了,必定会给鞑子可乘之机,为了边关那些世代守卫卫临关的百姓,她决定把万景楠放一放。
君清宴听到这个原因的时候,了然地看了看许慕晴。
自家主公除了在自己的美色上有些过分,其他方面绝对称得上君子。
“不过,不能在今年打了。”许慕晴以为君清宴觉得她太过好战,赶忙温声安抚。
这都秋末了,马上就要入冬,鞑子正在和万景楠激战,今年打的够多的了,她要让百姓修养一段时间。
不仅仅是她,大庆的几个势力其实都想修养一下,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宁祯。
初冬的时候,万景楠登基后的鞑子守卫战打赢了,也算是他的一份功绩。
天冷和功绩也减少了从梁州逃往许慕晴治下的百姓。
就在宁祯准备暗搓搓在搞事的时候,一场雪直接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按了下去。
一般来说初冬是没什么雪的,卫临关那种冬天来的早还冷的地方早就习惯了。
但没想到这场雪一下下了三天,当时许慕晴就觉得不对,她有一部分靠近海边的地盘,那边的人汇报说今年的海边不太一样。
有些捕鱼为生的人敏锐的感觉出了不对,当即就往霖州腹地赶去,海边虽然温度要高一些,但他们失去了维持生计的东西,早点去别的城池做活还能博一分生机。
许慕晴在雪停的那天,就让秦曜传讯去了各个管事那里,尤其是风浔那边。
“让工坊去给石炭矿那边做个技术支持,尽可能地多挖点。”
“石炭全部超额提前配送。”
“所有城池必须扫雪,扫下来的雪由劳工队和污水回收的人去挨家挨户收取,可堆放去城外。”
“各地工活加大冬衣的份额,干草和羽毛兽毛全都好好好保存。”
在各地汇报过来的信息中,许慕晴隐隐觉得这个冬季可能要出事。
秦曜感受到了许慕晴的郑重,当天就带着人亲自出去传话了。
但老天仿佛在故意捉弄她,自从雪停后一连七天都是大太阳。
风寒了的君清宴每天都在院子里晒太阳,“阿嚏……,主公你就没有那种一喝就好的东西么?”
眼看着婆子端着汤药过来,君清宴觉得舌根都在发苦。
“让你不好好跳操。”冷着脸的许城主丢过去一个嘲讽的眼神。
君清宴身上是有一些形象包袱在的,自从能控制精神力后他跳操的频率就开始降低。
这不一场雪,直接风寒了。
“看这个太阳,也不像会大雪的样子。”被抓包的君清宴侧了侧脸,裹着毛绒大氅转移话题。
许慕晴沉默地看着天空没有回答。
就在五天后,一场中雪开始下,这一下就下了七天还没停。
君清宴直接换了个有火炕的屋子,屋里还放着两个炭盆。
“主公难道能掐会算?”怎么看前几天的那个天气都不像是要雪灾的样子,结果他风寒还没好就被啪啪打脸。
许慕晴翻看着各地的消息,现在路不好走,消息都要慢上很多。
靠近海边的几个城,虽然下的不是雪,但潮湿的环境和低温的天气,要不是有她提前送过去的石炭怕是一晚上就能冻死不少人。
越往北越严重,煜城是她治下最靠北的城池,城中每天晌午扫雪,下午运雪,守军全部都去帮忙了。
中等的雪量下了七天,煜城外光是扫出来的雪就堆了一个城墙的样子。
好在之前老天给她留了点间,命令基本都下达了下去。
房顶的雪要是不扫,除非是学塾那种混凝土结构的,否则很容易垮塌。
但即便如此,基本上每个城池还是有一些房屋塌了。
要么是扫的时候草草了事,要么就是原本的房顶就不行了,上去一个人直接就塌了。
这些人许慕晴让他们先放进城主府做安置。
“你说,其他地方会如何?”许慕晴自己的问题不大,她石炭也发了,粮食和预备救济粮全都有。
但其他州的情况,怕是不乐观。
要说最不乐观的不是刚打完鞑子的万景楠,也不是在中州和宁祯碰了好几天的乔英。
而是一直搞事情的宁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