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天意助他,一切都很碰巧,旁边就连了一家衣铺,而这两家又相连,他既能斩杀怨灵也能护到白珝。
马蹄沾了一路泥味,湿漉的皮毛在密闭的屋子里能扩散那种味道,而马儿对异物的反应也比白珝快。
面前的无头红衣一滩在地,死了过去,它趴下的那一刻,墙面上所有衣裳开始异动,一窝蜂扑向栾熠。
红光也是再盖不住,在屋子穿行,他刻意不弄出噪音怕白珝心慌,却还是弄倒了一处衣架。
“嗙”一声砸在地板上。
他与怨灵对峙游刃有余,撇看一地狼藉时,却有些手足无措声音带丝慌乱,假装淡定解释道:“方才看到件不怎么好看的衣服,一不小心弄倒了架子。”
他视线冷冷扫过地上红衣,带着对这些东西的厌恶。
白珝因那一声惊起身,她站在分隔两屋的门前,看了眼窗隙中穿梭着的红光,知道他一路来都在护着体质特殊的她。
她不知为何渡了个劫,再回天身体就变的这般脆弱,只以为是因天罚。
握在门上的手缓慢放了下来,她笑道:“不好看也不能砸了人家铺子呀,一会得赔别人钱。”
栾熠眼中无论如何凶狠,说出话依旧温柔,“好,得麻烦珝珝帮忙掏钱了。”
他轻微散了些自己的气,引诱整个镇子的怨灵都到了此处,逐一除去。
怨灵断胳膊断腿,多数为残缺,他们蜂拥而至堆积在铺门,嘴中不断念叨,要来买衣,下雨买伞,有病求药,各吐所需,嘴中也带杀念诅咒。
白珝退回前台时,就是怨灵涌起,门窗啪啪震响。
马儿也开始不安躁动。
忽地她听见旁边的铺门被关上,红光闪到了伞铺正门前。
栾熠见到满铺的狼藉,再这样下去,就找不出一件好衣裳了,见屋中潜伏的怨灵都已杀除,他转移阵地,守在两间铺门前。
白珝在屋中问:“那我需要掏多少银子给店家?”
她在告诉他,她没事,让他注意自己就好。
栾熠:“你看着来吧,毕竟不小心砸了铺子,一会还要取些衣服,再买把伞。”
白珝想了会,“那就给他买铺子的钱吧,我搁到台上了,幸好钱带得多。”
栾熠:“珝珝可饿了?”
白珝:“是有些,我们一会吃什么?”
“镇里逛逛,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给你吃。”
“什么都行吗?”
“什么都行。”
“好,那我坐在屋里等你,衣服慢慢选,不着急,要帮我挑最好看那件,钱给了好多呢。”
栾熠一双血眸,竟带了笑意,“好,一定会选一件最好看的,喜欢什么颜色?”
“都行,最好看就行。”
白珝走到伞框中选了把伞,花纹与前世的很相识,只不过颜色浅了些,她在屋中晃了圈,在灯笼下取下吊穗,分别挂在伞的左右。
“我找到一把旧扇。”
栾熠杀了怨灵后,愣了一下,质疑道:“这是个旧伞铺吗?为何不选新扇。”
她呢喃:“旧伞旧人旧相思。”
尽管声音细小,但他还是在一片混乱的怨言中,听得清澈,她的声音温暖,带着喜悦。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静寞4
片刻后, 马儿打了个响鼻,踢了踢后蹄,安静下来,伞铺外红光熄灭, 恢复到一片宁静, 与期初的诡异阴冷不同, 此时就是一场静谧又富有朦胧冬雨的夜。
一旁的衣铺门被推开,栾熠的脚步声踏在地板上, 似在认真挑选衣裳, 过了一会,脚步停了下来。
白珝提着灯, 站在门口处等他, 他推开门时, 她对他一笑。
“选好了吗?是件什么样的衣服?”
这次不再是阴风灌入,风中夹杂雨的清香。他一身湿漉, 反手带上门。
白珝视线下移,才发现他的外衣大敞只是两袖套着, 腰带早早褪了,里衣被彻底打湿, 与肌肉紧贴一起,薄薄一层覆在上面。
“你就穿成这样过的对面?”
栾熠把干净衣服塞给白珝, “有劳了。”
说罢接过她手中的灯搁到台面上, 逆着烛光,面向白珝开始一层层褪衣。
白珝不由咽了口唾沫,这人怎么感觉一举一动都在暗搓搓的勾引她。
“这、这还有一匹马儿呢。”
栾熠扒开里衣, 一脸疑惑抬眸, “马怎么了?”
“不会不好意思吗?”
“我为什么要对马儿不好意思。”说罢他就把衣褪了干净, “珝珝,我在旁边找了块干净帕子,你看我身上都被雨淋湿了,你......”
她怎么感觉,他变主动了?错觉?
“打住,不可再说了。”白珝脚下生风,冲到他面前一把夺过帕子,胡乱抹起来。
他黑眸含笑,一把搂过她腰,她手温度隔着帕子贴在自己胸口。
“隔那么远,手会举累的。”
“你打住,不可再说了。”
所以这就是他进门,把衣服塞给她,帕子不给她,为了让她靠过来?
腰上痒痒的,他的指尖刮蹭着她。
眼中不怀好意,“这是干净了,那......”
那?哪?
“打住!”白珝两手繁忙,空不出手去捂他嘴,只得踮起脚,吻住他的唇,堵住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