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洪:“我靠,你俩真是一对神人。”
又自我反驳:“不对不对,你是全校第三,凑不上对。”
两句都是他讲的,那种不愿意有人跟妹妹扯在一块的意思昭然若揭。
徐凯岩心想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讲,怎么还被嫌弃了。
很偶尔的,他会显示出一点这个年纪会有的生动活泼,故意说:“其实清音人挺好的。”
关他什么事,余景洪目光警惕:“好好读你的书。”
徐凯岩不擅长恶作剧,想多吓唬两句自己没憋住笑,徒惹一身不清白,解释得口干舌燥,才勉强让人家相信自己对余清音没想法。
他那纯粹是欣赏,还有半分对老师的尊重。
没错,余清音现在还是他的口语老师,一分学费都不收。
徐凯岩深知自己占大便宜,把老师讲的重点画起来,示意同桌认真看。
余景洪一拍脑门:“仿佛坐在我边上的还是余清音。”
初中的最后一年,他就是这么被拉拔着考上一中的。
徐凯岩也掌握着部分严师的精髓:“不许说话。”
好家伙,余景洪的头更疼了。
和他的被迫进步不一样,余清音和陈艳玲算是相辅相成,两个人往那一坐,就是老师的掌中宝。
试问谁能顶住学生的求知若渴的目光,尤其每节课都还这么坚持着。
其实陈艳玲有时候是撑不太住的,屁股下像有针扎似的。
可她稍有松懈之意,就瞥到旁边的人,一瞬间又激灵起来。
这种情形,十年后通通称之为卷。
可班主任张建设更愿意看作一种良性的带动,十分的欣慰。
周五这天他又把余清音叫到办公室:“咱们班是你参加元旦晚会?”
好像余清音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上台,她补充着:“初选大概过不了。”
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张建设:“有啥需要老师支持的吗?”
余清音心想万事已经具备,沉吟片刻:“暂时没有,我现在就是练习,若男教我。”
哦哦哦,陈若男啊。
张建设:“她妈原来在实验就是教音乐的,从小学的钢琴,估计都会一点。”
不用她说,余清音也知道,甚至她还知道陈若男她妈是因为生二胎才丢掉这个编制的。
大概是成年的氛围对人的影响太大,她私以为怪可惜的,不小心脱口而出:“多好的工作。”
谁说不是,张建设:“不过她妈现在在外面带课,挣得更多。”
他话音刚落就觉得不对,心想跟学生唠这个做什么,赶紧尴尬地摆摆手:“行,那你好好练着,有事吱一声。”
余清音心想要有酒,他好像都快跟自己歃血为盟了,这感觉就像她跟后来那几位相处得不错的同事。
可惜她现在的身份不同,有些可惜地回教室。
陈艳玲掐指一算,她这礼拜已经是二进宫。
虽然对好学生来讲去办公室不会有什么大碍,她仍旧问:“削你没有?”
怎么怪怪的,余清音:“好像你一直盼着我挨削似的。”
坏事肯定比好的更值得一听,学生们又不会真的被老师剥掉一层皮,顶多是布置几桩类似去洗厕所之类的苦差事。
陈艳玲实诚道:“这两天有点太平淡,没啥新鲜事。”
全校几千号人,原本天天有些张三李四的小八卦。
结果一连两天的都是风平浪静,陈艳玲趴在桌上:“简直浑身没劲。”
余清音本来想笑话她两句,瞥到窗户边探头探脑的两个别班的女生,看样子不知道来找谁的。
她说:“现在你往右边看,也许是你认识的人。”
陈艳玲还伪装一番。
她慢慢地坐直,边打哈欠边扭过头看。
余清音哭笑不得:“不是,你戏太多了吧。”
这叫八卦的智慧,她懂什么,陈艳玲看两秒喃喃道:“奇怪,真的有点脸熟。”
就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
余清音就怀疑整个年级没有她看着脸生的人,漫不经心翻页书:“最慢到晚自习,你可以打听出来的。”
也是,陈艳玲对自己同样信心满满,不过下一个课间去趟洗手间回来就说:“我知道是谁了。”
有这本事,将来不去抓犯人都可惜。
余清音顺着问:“谁啊?”
陈艳玲推她一下:“是你哥的前桌。”
一班在去洗手间的必经之路上,她刚刚东张西望一下子就发现了。
这么一讲,余清音也有印象。
她恍然大悟:“难怪我仿佛在哪儿见过。”
陈艳玲啧啧摇头:“你能不能多关心点身边的同学们。”
余清音前后左右各看一遍:“他们目前状况都很良好。”
真是问天她说地,陈艳玲挪动椅子,半个身子趴在后桌上:“对了若男,等□□育课咱俩一组行吗?”
这学期是打羽毛球,得有两个人对练才行。
陈若男把书倒扣在桌面上:“余清音呢?”
余清音自己回答:”广播台有事,我请假了。”
原来如此,陈若男没甚表情点点头,把书又拿起来。
陈艳玲也猜不会被拒绝,继续问:“这书你看完能借我吗?”
她的零花钱有限,想去校门口租书都很难满足对言情小说的爱,现在有免费的,当然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