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现在说话一股子大人味。
余清音的青春期早就过去很久,板着脸:“你根本就不关心我。”
余景洪居然有一瞬间理亏,想想又觉得是歪理。
他欲言又止好几次,却没有合适的话可以辩驳,只能愣愣地眨眨眼。
就这样子,难怪三十岁的时候还是单身。
当然,余清音忽视自己也是,翻开课本提示:“老师来了。”
这一节是英语,何必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就是安静下来的信号。
每逢上班主任的课大家都最老实,恨不得连口气也不用喘,生怕被拉起来回答问题。
但余清音难熬的点在于,她自己也教过初中生和高中生,坐在这儿听不定冠词的用法,简直是种折磨。
她明明还有很多需要补的科目,总不能为了尊重老师而不好好规划时间。
思及此,她下课后咬咬牙进了办公室。
何必春正在喝水润喉,冲学生抬个下巴示意。
不知怎么,作为差生的恐惧再次袭击了余清音。
她下意识把手背在身后:“老师,我想跟您商量个事。”
还怪客气的,何必春知道她开学考的英语满分,对好学生有种优容,点点头:“什么事啊?”
现在态度还挺好,就是不知道听完会怎么样。
余清音手捏得越来越紧:“我其它科目都落下很多,尤其是数学,只有英语比较好,能不能申请在课上做别的事情?我保证,肯定不会落下英语成绩。”
还挺敢提要求,满分而已,历年来都有学生能做到。
何必春不觉得她有多大本事,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不要太心高气傲,这学期还有很多新课。”
余清音这几天也把课本翻过,虽然跟后来的版本有不同,但语法和单词基本没什么差异。
她知道会惹老师不高兴,但想到每周六节课一共二百七十分钟,还是继续:“后面的我也都掌握了,不信您可以考考我。”
考考?何必春不跟学生做这种无聊的事,但转念一想下节课是体育,从抽屉里随手拿出张卷子来:“在这儿把这个写了。”
余清音一扫题目,心想约莫是哪里的中考卷子。
她看得出难度,跟老师借支笔就坐在一旁开始写。
何必春在批改作业,连看都不看,两个人到交卷的时候才有眼神交流。
她接过考卷放一边:“行,上课去。”
余清音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回答,心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可不行,追问着:“老师,您改完能给我答复吗?”
答复,挺正规的词。
何必春眉头微蹙:“你现在把英语放最后,早晚回报你的成绩也会最差。“
余清音当然知道这个道理,赶忙解释:“我不是放弃的意思,但语法我确实都会了。”
她的目光不闪不避,何必春自有思量,索性挥挥手:“等我改完再说。”
余清音不好催问,转个身回教室。
也不知道是谁排的课,体育之后是物理,大家都听得昏昏欲睡无精打采。
窗外的鸟儿却叫个不停,徒扰人的清梦。
作者有话说:
今天会更新很多,但我要先去吃个火锅,大家中午好。
第十五章
在课堂上睡的觉,好像比在家的时候更香甜。
余景洪起先还强撑着听物理课,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趴着睡着。
等他睁眼已经是放学,堂妹笑盈盈地看着他。
好端端的,笑成这样做什么。
余景洪打个寒颤:“意外,都是意外。”
余清音伸手戳他一下,把自己的笔记本推过去:“晚上记得好好看,明天再讲。”
多好的待遇,还有一对一的辅导。
余景洪这回不敢讲任务重,生怕她追究自己,把本子装进书包里:“回家回家。”
往常他可是还要在操场上挥洒完汗水才愿意走,今天居然还知道心虚二字怎么写。
余清音颇为欣慰:“没事,这学期可以稍微轻松点。”
等会,现在居然叫稍微轻松。
余景洪都觉得自己快不认识这两个字,很是惊恐:“你下学期打算干嘛?”
余清音笑得阴恻恻:“拭目以待吧。”
多数人的精力都有限,如果长时间的高强度复习恐怕很快就会疲惫,除非有特别坚定的信念,目前看来她哥还不具备,倒不如下学期再磨刀霍霍。
然而对余景洪来说,现在已经是忙得不可开交。
他满是疲惫地回家,到家后往沙发上一瘫。
知道的是去上学,不知情难的还以为刚受刑。
李虹华往右边挪一个位置:“这么早,晚上吃炒黄瓜行吗?”
余景洪无所谓地点点头,望着天花板:“妈,你觉得清音是不是中邪了?”
本地多封建,即将是大白天家长也不许孩子讲些神神鬼鬼的话。
这要是儿子小时候,李虹华早就一巴掌拍脸上,现在只能手往下移,砸在他胸口:“别乱讲。”
真用了劲的,余景洪虚弱地咳嗽着:“那你不觉得她变奇怪了吗?”
就是想发奋,也没有这样往死里学的。
可惜大人不这么觉得,李虹华翻个白眼:“我看你才有病,人家这是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