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语气已颇有了几分严厉。
阿萦才不怕他,她不仅不下去,反而“变本加厉”手脚并缠地攀住他、轻轻咬他,学着他平时的样子吮吸住他脖颈上那一层薄薄的肌肤。
裴元嗣倒抽一口凉气,他闭了闭眼,突然握着她的腰肢扭身将她狠狠地压到墙上,还不忘抬起她受伤的那只手腕,咬牙道:“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听话了?”
两人的呼吸近在咫尺。
阿萦红唇轻咬,微微开合,犹如一颗饱满水润诱人香甜的樱桃在无声无息地引诱着他。
裴元嗣垂下眼,有几次两人的唇都要碰上,他表情似乎又有些痛苦地克制住。
阿萦捧住他的脸,主动献上香唇。
裴元嗣愣了一瞬,男人的天赋使他无师自通,扣住阿萦的后脑便长驱直入——也许还是有些粗鲁地亲吻住她。
直过了好一会儿,阿萦身上的披风掉落到了脚边,衣襟微乱,唇瓣濡湿,腿脚发软地趴在裴元嗣的肩上喘气。
裴元嗣将阿萦打横抱到正房的床上。
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带着薄茧的指腹充满怜惜地按揉在她手腕的疤痕处,问她:“还疼不疼?”
“疼!”
阿萦扑到他的胸口上撒娇,望向他的眸子如秋水荡漾,满是饴糖一般的情意。
屋里冷不丁响起女子一声似啼似哭的叫喊,走到屋门前的沈明淑脸色铁青,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能猜到此刻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好事!
……
哭声夹杂着女孩儿酥软的娇嗔,伴随着架子床“嘎吱嘎吱”的摇声,每一声都刺痛着沈明淑的耳膜。
屋外的沈明淑脸一阵红一阵白,仿佛被人当场扇了一巴掌,马上就是祖母的寿宴,他们两个人怎么能……
三七咳嗽了一声,低声提醒道:“夫人,我看您还是先回去吧,大爷正忙着。”
沈明淑狠狠瞪了三七一眼,扭头就走。
然而还没等三七松气,走到半路的沈明淑忽又折返回来,冲着屋内一遍遍咬牙喊道:“大爷,我们谈一谈,明淑有话对你说!”
屋内,裴元嗣险些没有把持住,两人都是深深一喘。
阿萦比他要慌许多,不停地挣扎哭泣道:“大爷快放开我,是姐姐,姐姐就在门外,不要,不要……”
裴元嗣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他深吸一口气,到底起身放开了阿萦。
两人默不作声地穿着衣服。
身后传来抽泣声,察觉到她的视线,裴元嗣看过去。
阿萦的脸上有羞愧,有委屈,也有失落,她垂眸掩去眼角的泪水,轻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喜欢您,大爷不要怪姐姐……”
耳边持续传来沈明淑那“咚咚咚”烦人的敲门声,眼前是阿萦柔弱颤抖的削肩,裴元嗣手中紧攥的官服几欲被他撕碎,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不是君子,他的确不是君子。
从来不是。
他发狠似的一把攥过阿萦的细腰,将她重新摁倒……
……………………………………
屋内平复不久的哭声再度断断续续响起,犹如魔咒一般在沈明淑耳边徘徊不绝。
他这是在羞辱她,羞辱她啊!
沈明淑崩溃大哭,捂着脸转身跑开。
-
今日兖国大长公主大寿,主持寿宴的是赵氏与陆氏,卫国公夫人却称病不出,宴席上,来贺喜的客人们好奇,纷纷问赵氏沈明淑是得了什么病,病得严不严重。
庆国公夫人今日也因病缺席宴会。
流翠苑事发后的第二天裴元嗣就将所有的证据包括书信、陈裕都送了庆国公面前,陈裕与小方儿供认不讳,人证物证俱在,说明只有女儿在撒谎。
夫妇二人自觉失了颜面,还亲自赔礼道歉求情,裴元嗣以朝廷事务繁多为由拒见二人,庆国公夫人脸皮薄,又不想受赵氏的窝囊气,今天索性就没来。
赵氏忍了好几忍才没笑出来,故作淡定道:“你们也知她素来体弱多病,多养几日就好了。”
众人心想,哎呦,那估计病得是不轻,想当年沈明淑吃错了偏方病得最重的时候都能强打起精神来主持各种宴会,出入各个世家大门,是以众人都十分关心地向赵氏慰问沈明淑,好心些的夫人还偷偷告诉了赵氏几个新得的方子,据说能一举得男。
赵氏攥着方子,双眼放光,明天,不,今晚就让人拿去给阿萦用。
宴席上的一段小小插曲很快过去,无人真正在意沈明淑是否有恙才未能出席宴会,众人都忙着奉承高寿的兖国大长公主,隐在人群之中的沈二夫人却微微蹙眉,借口小解起身走了出去。
“夫人,您说大姑奶奶真是生病了,怎么她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咱们国公爷的升迁宴之后就莫名其妙地病了?”
走在小路上,王嬷嬷与沈二夫人窃窃私语道。
“我看生病是假,被夺了权是真,”沈二夫人冷笑道:“那天流翠苑发生了什么事没人知道,二爷死活不肯说,庆国公府的下人嘴巴都跟锯嘴的葫芦似的撬都撬不开,若是真无事发生,他们至于防的这么严?”
王嬷嬷点头道:“夫人说的有理,不过卫国公这几年与大姑奶奶感情一直不错,能惹得卫国公震怒,看来大姑奶奶这次是真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