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予依偎在俞哲辰身上，毛毯隔出来的空间暖烘烘的。
两人都安静地看了一会儿风景。
过了一会儿, 姜予才开口, “我两年前也接触过一个古城开发项目。”
“投了吗？”
“没, 我当时挺感兴趣的，跟项目方接触了好几个月, 后来价格没谈拢, 他们给出的价格是我们估值的两倍, 磨了很久，项目方那边趾高气昂，自认为他们的项目非常好，未来增值空间非常高，根本不愿意妥协，所以后来也就没继续。”
“听起来对方有点像是空手套白狼。”
“没错，我听说这个项目后续因为资金链断裂烂尾，现在都没找到接盘的。”姜予意识到自己在谈工作，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啊，我疯了，为什么现在还谈工作。”
“我认为这只是我们两的共同话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工作。”
他们两个都是从事金融行业的，金融是他们共同熟悉的领域，偶尔聊一聊也算是情理之中。
姜予认同地点了点头，“说的也对。”
俞哲辰抬手提了提姜予身上的毛毯，“你可以跟我说任何你想说的。”
姜予看着他，“其实来的路上我还在想，我会不会和你在旅途中发生矛盾。”
“为什么？”
“就是之前看过一篇文章，大概就是分析了很多情侣旅途中的一些情况，大部分情侣会因为旅途中的路线选择，个人喜好以及生活习惯发生分歧和矛盾，最后导致分手。”
俞哲辰仔细想了想，“我倒觉得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姜予好奇，“怎么说？”
“你的脾气太好了。”
姜予很讶异俞哲辰会这样评价她，“啊？是不是我这段时间伪装的温顺让你对我有了误解。”
俞哲辰反问：“哦？你只是这段时间伪装了吗？”
这个反问，明显就是在说，她其实一直都很好脾气。
姜予却不敢自夸自己脾气好，“我这个人凶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凶的，发起脾气来跟火山爆发一样，你可能还没看到我的那一面。”
俞哲辰道：“你知道我是怎么定义脾气好的么？”
“怎么？”
“所谓脾气好，并不是指不发脾气，而是指情绪相对稳定，每个人都会发火，在被逼急的时候，那是正常的反应。”
姜予说：“你对脾气好的要求未免也太低了点。”
“但能够达到这个要求的人，其实也只是少数。”
“其实，我的话，也有很多怪脾气，只是你和我认识的时间不够长，所以没有见过。”姜予道：“希望当你见识到的时候，不会太失望。”
俞哲辰道：“你说的怪脾气我还有点期待。”
“为什么？”姜予不理解。
“因为每一个状态下的你，都会让我感到惊喜。”
姜予说：“也可能是惊吓。”
“我不大容易被惊吓。”
姜予笑了笑，在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说出情商这么高的话的？
还是说他经过专业的训练？
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想到了什么，“对了，年前我爸妈过来的时候，你知道我妈对你是怎么看的吗？”
“嗯？怎样？”
“我特意问了她，她说你太优秀了，不会看上我。”
俞哲辰抚了抚她的头发，“那伯母一定不知道她女儿有多优秀，也不知道是我高攀了他们家的姜予。”
高攀？
姜予失笑，“你们95后嘴都这么甜的吗？”
“有多甜？”
“比蜂蜜还甜。”
俞哲辰唇角勾起，微微眯起眼睛，“这么甜也不见你想要尝尝。”
姜予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后，顿时耳朵根子红了起来，而俞哲辰却还要故意地用指尖轻抚她的耳尖，把姜予撩得意乱情迷。
鬼使神差地，她凑了过去，主动吻了他，过后，她脸微微仰着，含着水光的眸子看着他，“原来真的很甜。”
由主动变被动，俞哲辰用了一秒时间才反应过来，低低笑了一声后，他很快有了回应，俯身的同时，放在姜予头上的手掌托着她的后脑勺，唇对着她的，印了上去。
不是蜻蜓点水，而是逐渐深入。
蜻蜓点水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吻，姜予想，因为跟缠绵的吻感觉太不一样了。
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完全笼罩在俞哲辰的气息里，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唇舌都被他支配着，酥麻的感觉蔓延全身，全身好像忽然失去了骨头，只能依靠他来支撑着。
她闭着眼睛，任由自己沉浸在另外一个人的气息里，这样的感觉前所未有，有些奇妙。
这一吻很长很长。
分开时，姜予倚在俞哲辰的怀里，好久才缓过气。
身上的薄毯早已从身上滑落，俞哲辰重新捡起来披在她身上，避免她着凉。
姜予的双手穿过俞哲辰的腰间，将他搂住，她想，自己也许真的沉沦下去了，出不来了。
她明知道俞哲辰或许不只是对她一个人这样温柔过，她还是无法自拔。
如果薛颖知道，一定会骂她恋爱脑。
姜予一直都是理智的，但这一刻，不，这几天，就做一回恋爱脑吧。
——
在古城的三天，似乎很长，又似乎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