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夙和嘴角抽了抽：“这……不太好吧？”
季老爷子：“没什么不好的，相信你们年轻人接受新鲜事物的速度，一定不会让老头子我失望的。”
季屿川从夏卿卿的房间走出来，恰好听见这话的后半截，“爷爷，你们在聊什么新鲜事物？”
见他一副感兴趣的表情，老爷子便乐呵呵地说了：“我正说让小裴和卿卿一起改口管我叫叔呢。”
季屿ᴊsɢ川满头问号：“您说什么？”
裴夙和从穿着开裆裤起，就一直管老爷子喊“爷爷”。
一连喊了二十几年的称呼，怎么突然就要改了？
“爷爷，您不觉得您这样平白就矮了一个辈分吗？”
季屿川深觉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
好歹是亲爷爷，这种亏不能吃！
季老爷子对此却是不以为意，“小川啊，你好歹还是个年轻人呢，怎么就不晓得把格局打开？”
季屿川不解：“格局？”
“你只看见我的辈分矮了一截，就没看见我相应的年轻了几十岁。”
季老爷子表情高深地摇了摇头，“年轻人，格局要趁早打开。”
季屿川：“……”
裴夙和：“……”
确定这开的是格局，而不是脑洞吗？
试想一下，本来大家见了季老爷子，都是有固定称呼的。
比老爷子小一辈的，就喊叔叔、伯伯。
比老爷子小两辈的，就喊爷爷。
结果就因为夏卿卿，所有人都得重新排序。
要是所有人都刷新称呼也就罢了。
可这回改称呼，影响到的就只有夏卿卿，以及她的相亲对象们。
其他人见了老爷子，该喊爷爷还是得喊爷爷。
那么问题来了。
和夏卿卿同龄的人喊季老爷子叔叔伯伯。
那么……
他们的爹妈怎么办？
是往上挪一挪，和老爷子同一个辈分。
还是就这么不尴不尬地和自家小子同一个辈分？
无论怎么看，都很尴尬啊。
季屿川和裴夙和都觉得尴尬。
奈何老爷子不觉得。
“要么你们问问卿卿，卿卿觉得尴尬吗？”
季老爷子这个问题，夏卿卿回答的一点都不心虚：“不尴尬啊。”
“我觉得爸爸这个提议好极了。”
她说着，还不忘cue季屿川，“小川，你觉得呢？”
季屿川还是第一次被夏卿卿这么一本正经的喊“小川”，脚趾已经不受控制的在抠地了。
“夏卿卿，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夏卿卿挑眉：“我不能喊小川你的名字吗？”
季屿川：“这样太别扭了。”
季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可别扭的？习惯就好了。”
说着，慈爱地看着夏卿卿：“卿卿啊，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你是长辈，你说了算。”
说完，还不忘警告季屿川，“卿卿以后就是你姑姑了，对待姑姑要有礼貌，不能没大没小的，知道吗？”
话落，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小川，你刚才是从卿卿房里出来的吧？”
老爷子洞悉一切的目光里，充满了警惕，“你该不会是对卿卿还有什么歪心思吧？”
这回夏卿卿不用季屿川解释，便先一步开口替他辩解：“爸，您可千万别误会了。”
“小川他啊，对我这个做姑姑的孝顺着呢。”
夏卿卿眼睛也不眨的，就给季屿川安上了一个孝顺的名头。
“他怕佣人照顾不好我，特意亲自帮我叠被子呢。”
季老爷子有些诧异，“真的？”
季屿川被老爷子一双虎目盯着，僵硬地点了下头。
夏卿卿都这么说了，他总不好放着台阶不下。
最主要的是，除了这个理由，他找不出其他借口解释自己为什么会从夏卿卿的房间里出来。
他总不能直说昨晚是和夏卿卿一起睡的。
孤男寡女的，说他们睡一起不曾发生点干柴烈火的事，谁信？
季老爷子虽然对季屿川从夏卿卿的房间出来仍旧有些疑虑，但看在两个孩子都大了，做事肯定会有分寸的份儿上，并未继续追究。
季屿川也怕老爷子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干脆转移话题说起夏语薇先前打电话来拜托他帮忙做的事情。
“你说什么？”
季老爷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夏家想借我们家宴会，宣布把卿卿赶出家门的事？”
季屿川很肯定地点点头：“我想着让夏家人当众宣布，也好让他们彻底和夏卿卿划清界限，省得他们以后看夏卿卿发达了攀上来，所以就答应了。”
季老爷子十分赞成他的决定，“好啊！”
“你这个办法好！”
再没有什么，比夏家人亲口和夏卿卿划清界限，更直观的办法了。
至于夏家人得知夏卿卿和季家的关系之后会不会后悔，那就不是季老爷子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季老爷子是真心要收夏卿卿当义女的，夏家之前怎么对待夏卿卿，他是没有那个立场去管。
要是他们以后还不死心，那就……
看看是夏家的脸皮厚，还是季家的拳头硬了。
……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