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熙原本不想凑热闹的,架不住永宁和崔文姜怂恿,便去试了试身手。
有人故意看热闹,让崔家父女打擂台,崔平英也不怕失面子,乐呵呵上场与自家长女对战,结果惜败。
众人哗然,觉得肯定是镇国公故意放水,却又怎知,崔文熙守擂竟然连续守了八局。
于是有人怂恿太子上场挑战,朝他说道:“殿下,软柿子来了!”
赵玥指了指那人,笑道:“你莫要诓我!”
人们全都笑了起来。
永宁怂恿在场的人赌崔文熙到底能守多少局,众人纷纷来了兴致。因为按照规则,最长十二局,只要她能扛,还差四局便能夺彩头。
待到第十局时,赵玥上场对战了一局,人们全都伸长脖子观望。
崔文熙曾与他手谈过,对他的套路再熟悉不过,任凭他怎么刁钻,都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二人对战可谓激烈,短短半刻钟,棋盘上就布满了不少棋子,双方落子极快,几乎都没思考过。
人们全都屏住呼吸围观,没发出一点声响。
崔平英更是看得专注,他既以崔文熙为荣,又怕她输棋,毕竟那般苦心栽培的女儿,婚姻却不顺,只希望她能借擂台出头,遇到一个欣赏她的郎君珍惜。
最后赵玥落下一子,时间到了。
人们好奇算胜负,本以为二人能打成平局,结果赵玥输了一子惜败。
崔文熙仍旧稳如老狗,拱手道:“承让。”
赵玥笑道:“今日这把棋瘾过足了,看来改日我得去把老师找回来再教教才行。”
崔文熙也笑,“应是殿下谦让。”
永宁在下面催促道:“二郎赶紧下来,长月还差两局就满了,别耽误我挣银子。”
赵玥嫌弃道:“出息!”
人们纷纷笑场。
接下来的两局崔文熙都守住了,赵玥背着手站在一旁观望,眼里颇欣赏。
他实际上并不抵触女性太过强悍,反而有种慕强心理,不论男女,只要你够强,就值得他尊重。
把十二局擂台守完后,在场的人无不折服,对崔文熙夺得彩头没有任何异议。
这个时候天色也不早了,些许人开始打道回府。
永宁和平阳同赵玥一并离府,崔家人相送。
待晚些时候府里的宾客几乎都走得差不多了,人们才稍稍得到休息。
崔文熙出了一身汗,回金玉苑梳洗。
崔文姜似有话要与她说,待她整理妥当进厢房时,才小声问:“阿姐,我问你个话,你可莫要哄我。”
见她神神秘秘的,崔文熙坐到妆台前,好奇问:“什么话?”
崔文姜露出八卦的神情,暗搓搓道:“你跟太子是不是很熟?”
崔文熙愣住,不解道:“此话怎讲?”
崔文姜坐到凳子上,自顾倒水喝,“我原不该这般问,毕竟你是他四皇婶,可是我总觉得他跟你好似很熟络一样。”
崔文熙听不大明白,“我嫁进赵家七年,自然不会太生疏,不过平日里也极少与他打交道,多数都是客客气气的。”
崔文姜凑上前,“不是这样的。”
崔文熙:“???”
崔文姜斟酌了许久的用词,才说道:“不知你可曾留意过他与你说话时的模样,若是一般外男,多数会有所回避,可是他没有。”
崔文熙:“???”
崔文姜“哎呀”一声,“我这么跟你说,下午打擂台的时候,你不是连续守了十二局吗,他一直盯着你瞧。”
崔文熙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若坐在上面,我也会盯着你瞧。”
崔文姜摆手,“那不一样。”又道,“还有他低头同你说话的模样,有时候不禁让我想起庆王,庆王与你说话也是这般。”
崔文熙愣住。
崔文姜:“庆王,他与你说话的模样跟庆王如出一辙,一点都不见外。”
这话把崔文熙唬住了,诧异道:“你莫要胡说!”
崔文姜摇团扇道:“我唬你作甚?”又道,“你不信自己回想一下,若是我猜错了,你定然也是知道的,若是没有,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来。”
她不说还好,一说崔文熙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眼皮子狂跳道:“我看你是疯了,太子是出了名的恪守礼节,况且我还是他四皇婶,怎么可能会生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来?”
这话崔文姜并不认同,“阿姐当该知道自己的样貌如何,惹男人觊觎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崔文熙:“……”
崔文姜继续道:“今儿在场那么多郎君,我为何独独说了太子?”又道,“诚然背地里觊觎你的人不少,但他们跟太子不一样,那不是觊觎,而是自来熟。”
崔文熙辩解道:“应是平日里我与永宁和平阳她们走得进,也时常进宫的缘故,与太子接触的次数多?”
“那也不应该是我跟三郎那种自来熟啊。”
“……”
“阿姐仔细想想,想想平日里的蛛丝马迹。”
崔文熙半信半疑地沉默,打死她都不会把赵玥跟自己联系上,可是自家妹子说的那些话听着总觉得别扭。
崔文姜又道:“阿姐好好想想,我就不信他没有出格的地方。”
经她提醒,崔文熙仔细回忆往日接触的场景,都没觉得有不妥之处,就是今年接触的回数比往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