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吸了吸鼻子,实话实说:“我行李箱还在周舒薇酒吧里,我要去拿回家。”
“我刚才已经安排人送到翡丽公馆了。”
黑暗中,南颂眨巴了一下眼睛:“哇哦......这倒还像是人干的事。”
“......”
车厢里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宽大座位上,两个人之间隔着的距离能容下一头牛,都各自看着窗外。
某一个瞬间,南颂从车窗里看见了一张清晰的人脸,吓得心里一“咯噔”,才反应过来是沈渡在看她。
她转头,刚好对上沈渡的眼神,语气有些不悦:“你看什么?”
沈渡的目光在她脸上继续停留了两秒钟,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他慢悠悠开口:“我就是想看看,我沈某人那几个臭钱有没有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
“洛杉矶不好玩?回来干什么?”
南颂一个白眼直接翻到后脑勺,听听这狗男人阴阳怪气的调调,好好跟她说话是会折寿还是怎么的?
“玩儿腻了就回来了,沈总有意见吗?”
“沈狗当然不敢有意见。”
“......”
此时已是深夜,但街边仍然很热闹,车子穿过闹市朝着郊区驶去时,南颂的困意渐渐来袭,递给沈渡一句:“到了叫我啊。”
然后便歪头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第6章 沈渡你是个禽兽吧
凌晨一点,翡丽公馆被一片皎白月华照耀,夜色凉如水,交织着盛夏夜里露水的味道。
这里的别墅整体采用现代风格设计,几何元素较多,为每栋建筑描绘出鲜明轮廓,平实精致之中透出低调奢华。
车后座的人纤细莹白的指尖微微动了动。
南颂缓缓睁开眼睛,随手摸过旁边的手机想看看时间,卡姿兰大眼睛差点儿被白晃晃的光线刺瞎。
一点二十六分。
等到看清眼前的景象,南颂才发现自己还在车后座,车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愣了两秒之后她终于反应了过来,整个车厢响起一声中气十足的咒骂——
“我靠!沈渡这个王八蛋!”
那个狗男人没叫她。
在车后座睡上几个小时并不舒服,果不其然,她落枕了。
南颂歪着脑袋忍着痛楚下了车,打开大门时她抬腿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窗明几净,地板一尘不染。
南颂倒了一杯水,上了二楼。
门一打开,卧室没人,她退到走廊朝书房那边看了一眼,门缝里果然有光线透出来。
这么晚了还在处理公务,不怕哪天猝死?忙死你算了,狗男人。
南颂愤愤地把卧室门一关,故意发出了很重的声响。
由于脖子不方便,所以整个洗漱的过程都相当痛苦,她放弃了玫瑰泡泡浴,简单冲个澡就出了卫生间。
在床上躺下时,穿着一身居家服的沈渡进来了,南颂斜睨他一眼,眼神尽显冷漠。
她没盖被子,只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真丝吊带睡裙。
光滑的面料在灯光的映衬下灵动得如同一弯绿色泉水,睡裙的墨绿色与修长的白皙双腿形成鲜明对比。
加上南颂是侧卧着的,身体曲线更显风情。
沈渡的目光落在南颂盈盈一握的纤腰上,下一秒,他抬手关掉了落地灯。
安静的卧室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人的视觉一旦被模糊,听觉和触觉就会被比平时精准很多倍,比如现在,南颂就怎么也睡不着。
距离上一次和沈渡同床,还是二月份在沈家老宅过春节的时候。
长达半年没有两个人在一张床上睡过,旁边那人轻浅的呼吸对此时的她来说都是莫大的干扰。
足足过去了一个小时,南颂才渐渐有了睡意,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时,隐约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温度在朝自己慢慢靠过来。
是沈渡的身体。
他伸手搂过她的腰,微微用了一点力道,南颂闭着眼睛,极不情愿地转过身面对着他。
要不是因为现在太困,她一定会一脚把这王八蛋踹到地上去......
刚转过去,还没来得及缓解脖子的疼痛感,一阵绵密的带着木调香气的吻就落在了南颂唇上。
她心里一惊,睡意全无,睁开眼的同时,沈渡右手也搂住了她的腰。
“不是,大晚上的,你干嘛......”
南颂喃喃开口,声音里带着困倦的慵懒感,伸手推拒着他。
沈渡眸深如墨,双臂撑在南颂身体两侧,他就那样俯身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有些沉。
只有男人太阳穴微微暴露的青筋在提醒着南颂,他此时此刻正在克制的微妙情绪。
然而下一秒,她的双手就被他控制,由于挣扎,脖子又是一阵清晰的疼痛感传来。
南颂有些生气了,抬腿踹着沈渡:“我脖子疼你也要来?沈渡你是个禽兽吧你?”
沈渡压根没理会她。
南颂更生气了,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沈渡突然在她耳边开口,声音里染着一丝低沉的情欲。
“思来想去,我只是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看看,你老公到底是不是个残废。”
“......”
夜凉如水,某人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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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南颂换上一身干练的米白色西装,长发在脑后扎成低马尾,顶着又僵又痛的脖子开车去了公司,刚进门便迎上一张又一张热情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