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吗？
苏梨浅的脸上露出迷茫之色。
“班长，你真的不感兴趣吗？”
朱韵达开始列举他们班级里长得稍微过得去的男生，苏梨浅一一摇头。
“那班长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嗯……成绩好的。”
“薛集？”
“不是。”
“那还有谁呢？”朱韵达撑着下颌想。
苏梨浅低头继续看英语单词，突然，她感觉自己垂在一侧的指尖被人勾了勾。
教室里的灯光全部关了，只有投影仪上面的光忽闪忽现。
陆妄的手穿过她的指缝，跟她十指相扣。
在略微嘈杂的教室里，在无人关注的角落里，他跟她十指相扣，像一对藏在暗处，四面楚歌的恋人。
空调的温度打的很高，苏梨浅的掌心有些微湿润的汗水。
耳边同学们的轻声细语变成了嗡嗡的，无意义的响声。
电影的光一瞬明亮起来，苏梨浅下意识想抽手，被陆妄攥得更紧。
光又暗了回去。
苏梨浅的肾上腺素被提到最高。
那一瞬间，她的心跳也被拉到最高。
别说电影了，连英语单词她都看不进去了。
“那……陆妄呢？”
苏梨浅反应剧烈，她猛地一下抽出自己的手，转头看向朱韵达，因为惊惶，所以她的眼中蕴出一点湿润的泪渍。
昏暗的光线很好的遮挡住了苏梨浅潮红的脸色。
朱韵达压低声音，贴住苏梨浅的耳朵，“陆妄啊，虽然他以前学习不好，但现在很好了啊，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长得特别好看。”
“不过很可惜，我听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班长，就算你想，也没有机会了。”
“真不知道他女朋友到底长什么样子。”
-
十二月十二日，高峰中学的成年礼终于在万众期待下来临了。
苏梨浅和陆妄约定好，两人穿着高峰中学的校服在操场上表演百人华尔兹。
这一天，天气虽冷，但阳光不错。
家长们都会过来观礼。
苏梨浅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奶奶，奶奶身体不好，来回奔波几个小时的公交车会受不了。
因为是高峰一年一度的大活动，所以连高峰中学的背后董事都来了。
苏梨浅站在人群里，抬头朝上看去。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上次数学竞赛时给自己颁奖的那个人。
他还是高峰中学的董事。
距离太远，苏梨浅看不太清楚，可她用手机查过，这位叫梁硕的中年男子，大概率就是陆妄的亲生父亲。
按照华尔兹的队形，舞伴们站在一起。
苏梨浅下意识朝身边的陆妄看过去。
少年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连看一眼台上的中年男人都觉得浪费眼神。
终于，冗长的演讲结束了。
进入华尔兹展示阶段。
虽然苏梨浅没什么天赋，但她肯努力，也算是跳得像模像样了，只是不小心踩了陆妄三脚而已。
陆妄垂首，看着苏梨浅臊得通红的耳朵，原本还紧绷的面色瞬间就柔和了下来。
华尔兹过后，是学校安排的亲子活动。
苏梨浅看着那位董事朝陆妄的方向走过来。
陆妄偏头，双手插兜，与苏梨浅擦肩而过，脸色虽紧绷，但语气很柔和，“我先走了。”
梁硕走到苏梨浅身边时，陆妄已经走远了。
梁硕的面色很不好看，可碍于家长们都在，因此他也只能强忍着，将视线转向苏梨浅。
“你就是苏梨浅吧？听说你每次都是第一名？”
梁硕的眉眼跟陆妄有些相似，可程度也不多，苏梨浅猜测，陆妄应该还是更像他的母亲。
“继续努力啊。”
象征性的说了几句话，梁硕就走了。
苏梨浅掏出手机，给陆妄发消息。
苏梨浅：【你在哪？】
LW：【实验楼。】
苏梨浅穿过热闹的人群，一个人背对着众人往实验楼而去。
高二的同学都在操场上。
实验楼内没有人。
苏梨浅走进上次她跟陆妄一起吃午饭的那个实验室，果然，陆妄正坐在实验桌上发呆。
他拿着手里的薄荷糖罐子，“哐哐哐”的晃，嘴里也在不断聚集。
硬质的薄荷糖发出清晰的被咀嚼声。
苏梨浅轻声关上门。
她走到陆妄身边，坐到他身边的椅子上。
两人长久没有说话，苏梨浅嗅到他身上浓厚的薄荷香气。
实验室里没有开空调，苏梨浅坐下来后有些冷。
陆妄摸到空调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温度缓慢回升，苏梨浅仰头看着他冷淡的侧脸，声音柔软，带着关切，“陆妄，你不开心吗？”
少年偏头，喉结滚动，发出一个音，“嗯。”
毕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对于某些情绪无法很好的抑制。
苏梨浅想了想，又问，“要怎么样，你才能开心一点呢？”
第一次谈恋爱，苏梨浅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
陆妄听到这话，原本冷淡的面色也忍不住柔和下来。
他的情绪好上不少，勾了勾唇，混不吝道“女朋友亲我一下，我就能开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