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周结束，组织部的群便活跃起来，众人计划着吃散伙饭的事。
周之越原本是要陪许意一起去的，临到饭局前一天，周伯靖叫他回趟家，说是老爷子生病，要他们回去探望。
于是，他跟许意打过招呼，上午便开车回了郊区的老宅。各种亲戚都在，一直应付折腾到晚上才算结束。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原本让许意饭局结束之后，回到宿舍给他发消息，结果一直等到他到达北阳大学，十一点多，她也没回复消息。
周之越去联系社团里其他几个跟她关系好的同学，得知她应该还在饭店。过不多久，许意打语音过来，声音有点醉醺醺的：“你找我吗？”
周之越有点生气，语气不大好："不是说过，让你回去之前给我发消息。"许意：“可是我还没回去诶…”
周之越看了眼时间，冷着声音提醒：“宿舍快熄灯锁门了。”
“啊…"许意含糊地说：“我喝了点酒，没太注意时间。那我现在回去，不过我宿舍楼好远，走回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周之越：“晚一点应该没关系，让宿管阿姨开一下门。”
许意声音更是委屈巴巴的：“我已经晚回好几次了，宿管大妈都记住我了。上次她还说，如果我再晚回，就要告诉辅导员，还要把我的名字写到门口的小黑板上。"
她顿了下，又说："不然这样吧，你稍微等等我，如果赶不及，我们出去住？"
周之越眉梢微抬，片刻后，应了声“好”。车子已经送他到宿舍楼下，但他心里有预感，今晚，他们应该不会各自住在宿舍。
于是，周之越上楼，简单收拾了睡衣和洗漱用品，拿出手机查附近的酒店。
大学城这片，酒店环境都很一般，经济型和中档酒店偏多。又往下划了划，最后选定了位置较远的一家高档品牌酒店。
期末考试已经结束，明天也不用早起返回学校。
熄灯前的五分钟，许意发来消息。【应该赶不上了呜呜呜，我们出去住吧。】
周之越回复：好。
约在学校门口见面，快走到时，酒店还没定好。
最后犹豫半天，直接定了一间不只一张床的套房。
抬眼，就看见许意站在校门口不远处的人行道上，穿着短裙，斜挎了个粉色的小包。她大概是也看到他了，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小跑着过来，伸手抱住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之越揽住她的肩：“刚到不久。”
话毕，他就闻见她身上很浓的酒气，问："怎么喝这么多酒。"看见她眼神也迷迷糊糊的，明显就是有点醉意。
周之越知道，她酒量很好，之前几次社团聚餐，他们喝的酒差不多，他头都晕了，她还跟没事人一样。
许意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散伙饭嘛这不是，气氛到了。"
"有不舒服吗？"
"还好，一点点晕。"
周之越带着她去校门附近的地下车库，他有辆车停在那里。许意问：“你订的酒店很远吗，要开车去。”
周之越“嗯”了声："七.八公里，还好，开车很快就到。"上了车，许意靠在座椅上，眼睛半眯着。周之越倾身过去，帮她系安全带。
刚刚靠近，许意突然脑袋往前凑，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周之越半开玩笑说："别着急，还有一晚上时间。"许意在他耳边，带着暗示的语气说：“晚上就不止是亲了。”
咔哒一声。周之越帮她扣好安全带，坐直身子回到驾驶位。
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深呼吸，发动车子。
在一起不到一个月，好像还是有点快。之前他们不清不楚拖了大半年，许意还说那是遵循“螺旋上升、曲折发展”的哲学规律。
但确定关系之后，这发展进程就像是坐了火箭，直直往上升，就差做到最后一步。
已经快到酒店楼下，周之越想，早点就早点吧，反正他们都是认真正经谈恋爱，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
进到订好的酒店套房，许意惊叹顶楼窗外的夜景，走去窗边看了很久。那天晚上，是个大晴天，一晚新月高高挂在天边。
许意笑着转头，跟他说：“你看这个月亮长得很标准，像是小学生简笔画里那种，弯弯的。”周之越也顺着她的话抬头看。果然。
一会儿后，许意打了个呵欠："有点困了，你先去洗澡吧。"
周之越：“可以一起。”
许意睁大眼看他："啊…？一起？"
周之越表情凝固一瞬，心跳也变重，意识到这话有歧义，立刻解释：“有两个卫生间。”
许意也不好意思地挠
挠头，声音变小："噢…这样啊。那我去另一间，节约时间。"
周之越：“..嗯。”
他洗澡比较快，从浴室出来，正在擦头发，就听见许意好像在喊他。隔着一道门，声音闷闷的。
“我没有带毛巾，你带了吗？”
周之越回到浴室，把自己的浴巾从架子上抽下来。
他刚用过，浴巾还有些潮湿，想到她一会儿也会用，不由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不受控制地想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浑身血液也往一处涌。
周之越从门缝里把浴巾递给她，她轻轻说了声谢谢，砰地一声，又把门关上。
又过了会儿，浴室门重新打开。
女孩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肩膀两侧，身上带着清香的沐浴液味，热气和室内空调的冷气相撞，她身上隐约还散发着一层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