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有什么错呢?且若不是徐苼性情忠贞,她不必有这些烦恼,自困。
“嗯,下次哥哥一定提前问苼苼的意见。”池景州低头擦掉她眼角的泪:“哥哥以后不会擅作主张了。”
这说话的语气,却让徐苼高兴不起来。
她真的好差劲。
徐苼抬起下颚,浅浅的吮了下池景州的嘴角:“景州哥哥,我好想已经坏掉了。”
就像是内心得了古怪的病,平日里看起来好好的,或许连大夫都诊治不出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已经病入膏肓。
池景州才是能治疗自己的那味良药。
是唇上的温度,太让他依恋。追过去,深深吻住。
“是我不好,我应该想的更周全些,求你别哭。”
徐苼攥着手心,开始找个合适的理由:“你看我脾气坏的很,真的不是柔顺的小娘子。”
两人都各怀着心事。唯有这拥抱,却不曾分离半分。
他的眼眸渐渐的深了:“哥哥疼你。”
第066章
徐笙根本没法子拒绝。
“景州哥哥。”她迈着步踉跄的跟上, 忍不住问:“你要带我去何处?”
池景州抚着她的手腕,清冷的眉眼里尽是暖意:“吾想同你做些坏事。”
他不说,她也晓得那些事是些什么。
早在很多年前, 徐苼就知道徐府有意撮合她和池景州。故而,时常会让自己出入国公府。
池景州虽一开始不怎么喜欢她, 可随着日子过去,自然也有她说上了话。两人在外人看来就是表兄表妹, 亲厚非常。
可是徐苼却知道, 池景州总防着她。
直到那年, 官家派遣池景州去干了一件事,他回来后, 变得喜怒无常, 偶有梦魇。徐苼抓住时机, 陪在他身边, 这位高傲的小公爷也慢慢的对着她打开了心扉。
两人来往更加密切,满东京城的人都在等, 小公爷和他那位柔弱的表妹成婚的那一日。
后来……就发生了一些变故。徐苼得知自己并非徐府亲生, 再后来, 她被告知自己是刘逆臣的私生女。
池景州却被先帝立为东宫太子,他身边的太子妃之位, 与自己再无任何缘分。
走马灯的场景, 不断出现在脑海里, 徐苼一脸乖巧的随着他走, 像是听话的泥人娃娃。
“景州哥哥, 若你我是敌人, 你会杀了我么?”
“会。”池景州回望着等下的小娘子,她骨子里野性, 和寻常的大家闺秀不同。不管是落到多泥泞的深潭里,她都会咬着牙自个儿从哪里爬出来。
所以,她可以说不要他,就不要他。还能将他甩到身后,再也不理睬。
刘家几代都是武将出生,若说徐苼和刘家有哪里像的,怕就是这一身的反骨。
池景州对着小娘子的狠心太过了解。故而,他得比她更狠,才能将其留住:“徐苼,你生在富贵之中,想来也该懂一个道理,美丽的珠玉自来是权贵手中之物。”
夜风袭面,她看他坚定的眼神:“天下没有官家得不到的东西。”
她一直也清楚,她和他之间的关系里是自己爱的更多一些。老国公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迟早有一日,他会被她毁了。
“珠玉虽美,却能磨灭人的心智。”
“徐苼。”这是今晚池景州第二次叫她的名字,他一双狭长的桃花眼,隐隐透着一股邪气:“你把自己比作珠玉,是看轻了你自己。与我而言,你是哥哥从小养到大的娇花,珠玉常有,而娇花唯你一朵。”
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都说新帝心性凉薄,他在她面前这般生情,可是让徐苼抗不太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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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眼下,池景州本可以带她回船上,他却拉着她满大街的乱逛,最后两人是停在了一家客栈跟前。
因是赏牡丹的好月份,洛阳城里的客栈是一间难求,他们到的客栈位置有些偏。
小二多看了她两眼,觉得惊艳,夸赞,“您夫人生的可真是国色。”
她也一直知道,自己能让池景州继续喜欢自己的,唯有这身的皮囊。
池景州接了钥匙,手一直没松开她,十指紧扣,转身却对那小二抱怨,“小娘子从小就生的美,喜欢她的人里我最死皮赖脸。”
“那郎君定吃了不少苦头。”小二圆滑,打趣地说,“才能抱得美人归。”
池景州看一眼徐笙脸上的神色,确定了没事,他才说,“这苦一般人想吃还吃不到呢!劳烦你等会儿烧桶热水上来。”
一串的赏钱接到小二手里,他笑得合不拢嘴,“娘子好福气!小的从没见过如此体贴的郎君。”
可这男人一到了床榻之间,就凶得很。
他的手落在她的膝上,附耳过来,“乖,自己掰直了。”
乌发披散,徐笙的眼媚得不行,“景州哥哥,我们这样算不算偷情?”
“那苼苼很是厉害。”池景州蹭了蹭她的侧脸,温柔细语:“哥哥甘拜下风。”
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可到了他那头添油加可醋。自己倒是觉得自己,不知羞耻,徐苼的而荟萃泛起红:“实在是,让我偷了个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