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苼!别来这套虚的,你老实说你到底夭做什么!”
她半捂住嘴,漫不经心:“都说了我们兄妹没有在一块儿用过饭。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罢。”
“你是不是觉着我不会打你啊?”刘羡都要直接冲过去,把小娘子的衣领提起来,丢出去。
徐苼的眼眯起来,警告他道:“你看我是不是要把你的所作所为抖落出去?”
将他一军。
“要说就说!”
这是在威胁。刘羡可不怕。
“万一官家闻起来你为什么打人,那我只好说是兄长在教训不成器的妹妹。想来徐府没有郎君,被抄家的刘逆臣家里倒是有个。”
现在,换她把事情做绝。
又是谁给徐苼的勇气?
想一想,这人还会有谁。都是那个该死的池景州用金钱将徐苼的内心腐朽,让他本该不拘泥钱财的小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徐苼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说:“雅山公子,你应该不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戳穿罢?”
府上都是池景州派来的人,在食物里下毒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徐苼和刘羡一块吃过饭后,她才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
一桌子的素菜,根本见不到半点的荤腥。且刘羡根本不动筷子吃东西,临近快吃完了,上了一道生的绿油油根本没下过锅煮过的油菜,他才慢慢的吃起来。
“夫君吃的这么少,病如何会好呢?”刘静担忧的说道。
亏得这些年没有把刘羡饿死,他这一身的病恹恹的样子,完全是自己饿出来的啊!
徐苼看着一桌的素菜,本就没什么胃口。再对上刘羡干渴菜叶的样子,简直就是。
她放下筷子,没什么好语气的说:“公子这怕不是是要辟谷,修成仙人吧?gauge吃什么饭,怕是连水都不用喝了。”
刘羡脸黑的,不同徐苼说话。
刘静留了她一道吃茶过,徐苼打发李女使出去买了她爱吃的果脯干。
油纸包大大小小的放在桌子上,香味直往刘羡鼻子里钻。他小时候都在东躲西藏,吃一顿就没下一顿,便是树根他也啃过,根本不会去想东西好不好吃。
徐苼和他不同,就像是个贪吃的小仓鼠掉进了米桶里。她什么都想尝一尝。
春日的日光从窗户外头射进来,落在徐苼纤长的睫毛上,她身上自带着一股富贵气儿,就像是洛阳城里最鲜艳的牡丹花。
刘羡别过脸去,不想再看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妹。
手指尖将肉铺撕开,一丝一丝的,而后推到他跟前。
徐苼语重心长的说:“吃罢,这是马记的肉铺干,我可喜欢了。”
所以,刘羡又想,当年若是有机会带走她,他也是不愿意她跟着他吃苦的。喜欢什么就能拥有什么,自有一群人捧着她,把小娘子养得又娇又可爱。
刘羡把手放在膝盖上,慢慢收起来,不管自己承认不承认。
那人,他的确是把徐苼养的极好。小娘子她眼里有光,不卑不亢,也会偶然露出柔软的一面,与人交好。徐苼和自己的确不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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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景州并不满意徐笙去见刘羡。
他放下折子的时候,赵晏正在嘀嘀咕咕的没完,“托徐娘子的福,福康帝姬和崔驸马一时半会儿和离不成。”
暗信被揉成一团,丢到角落里,他此刻是有些生气的。
池景州摁着头,看向赵晏,极是应付的回。
“知道了。”
新帝不着急言官的人选,倒显得他们这群底下干活的人,在尽做些无用功。福康帝姬和离不了,最高兴的要属皇太后。
兰昭明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风声,彻底做了叛变,转投皇太后麾下。
在外面疯传新帝不择手段抢夺臣妻。因为,有人见到池景州和徐笙在宫外在一起,算是给疯言疯语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皇太后打算借着这个,杀一杀池景州的威风。
“官家,您拿出些斗志来可好啊?别总想着和徐娘子风花雪雨的。”
但是,再这么下去,总不是那么回事。
“臣的口水都快说干了,这事已经拖延了很多天了。”赵晏皱眉,“官家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做出决定?”
“你觉得雅山公子如何?”池景州忽然问道,“他合适么?”
这么,突然。
赵晏久闻雅山公子的大名,他想必是个很正直的人?他犹豫了下,“上回雅山公子入不了仕途,好像就输徐娘子的手笔。”
他纠正道,“把事说清楚,这是你家宣王妃做的,不要把这事赖在徐笙身上。”
那有什么不一样的?
要不是当初徐笙帮了盛雪玉,哪里会有后面盛雪玉动用娘家势力,为她上书。
池景州眉锋清隽,虽说在笑,但目光冷冷的,“总不能是因为宣王妃和雅山公子见过几次面,你就在吃干醋罢?”
“没有的事!”
赵晏想起家中母老虎,叫苦不迭,“成!臣没什么意见。”
那就算是同意了。
“那臣去把雅山公子底细盘查一遍,再把人带来福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