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得承认,盯着池景州的唇有几分紧张。
徐笙别过脸去:“总不能是我和穷书生多说了两句话,你就不痛快?不能够罢。”
池景州厌恶的皱起眉,“你这小娘子爱逗人,对方若是不搭理你,她偏赶着上。”从头到脚的骨头都是反骨。
“嗯。”徐苼舔一舔嘴唇皮子,“我爱花钱买乐子,现在还多了个不用花钱的,哪里不好了?”
他的眉眼狠厉,像是要将她戳穿:“招蜂引蝶。”
“还招蜂引蝶,说的我好像是放浪的女人。你就这么看的?”恶女,不堪入目。果然是因为这些他才避着她?
池景州心眼针尖般小,沉默的盯着她:“你若是不信,可以试试。”
他好像真的特别在意自己?徐苼啧啧两声:“想你池景州花名在外,撩过的小娘子不计其数。我做为表妹自然有样有学样啰!”
原来是因为这样?池景州恍然大悟,她是有样学样,而不是真看上了那穷书生。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才好:“徐苼,你对你的花钱能力没点数?那穷书生看上去就是一清二白,供奉不了你这座吞金兽。”
洗澡的话题就此打住。她趴在贵妃榻上,“嗯嗯,苼苼明白只有表哥养得起我。”
这种靡靡之音,好听是好听就有点费钱。池景州坐的离她不远,无可奈何的说:“就你这脑子,就只在窝里横。便是那徐家的表小姐,你怕也是拿捏不住。”
“别拿我和旁人比,她算个什么!”徐苼心里介怀,就越发听不得池景州在她面前说。
所以,爹爹和他到底有没有提徐阮的真实身份?
池景州:“没人拿你和旁人比。”论家世容貌,这小娘子在东京城都是拔尖的。若是性子再柔顺些,便最是完美不过。
“嗯,我柔弱的很,表哥要帮我。”
徐苼说完就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望着他,好不狡猾。
漂亮的眼睛,他总是觉得看不够,罢了,自己养大的小孩儿他自己多照顾些也就是了。池景州提了一嘴,“等你身子好些,我随你回一趟徐府。”
“回徐府?”去看娘亲和爹爹如何疼爱真千金么。徐笙赌气的说,“要回你自己回,我不去。”
池景州本来还想说让表小姐和她道歉的事。见着这娇娘子又不知发哪门子的脾气,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想想你下个月的荷包,再和我犟。”
“……”整一个就是横行霸道的发言,他有钱了不起啊!徐笙关注着身后的动静,他怎的不说话了?
她慢悠悠的转过身去。
这时候李女下去拿食盒还没回来。那边的池景州正席地而坐,眼睛半阖着,好不惬意的休息。反正是不像自己在偷偷的看他。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空气里淡淡的散着龙脑香,相当有存在感。
徐笙终于忍不住问出问出了一句话,“表哥,你自己就不能一个人吃饭么。”
池景州就是赖在她这里不走了。他随手拿过一卷话本子翻看着,半会儿没了动静,眼眸都懒得抬一下,“聒噪,病人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大爷的,到底谁聒噪……
“有表哥在这里,我根本休息不好。”徐笙小声嘟囔,会忍不住偷偷看他。就好像老鼠见了猫,分明心里是有丝畏惧,但还是在他眼前蹦跶几下显示自己的存在感。
她是不是红枣糕吃坏脑子了?
池景州干净的手指翻过一页,很认真看话本子,和她对话的懒懒模样,“有事就大声说。”
话本子有这么好看么?徐笙瞥过去一眼,记起来了,这本话本子她刚才粗略的翻过,讲的是将军在战场伤了眼疾,在被敌国小郡主救下后,两人日久生情并相约了来年回到这个村子。可是等将军再次回到村里后,却被农家女鸠占鹊巢,阴差阳错,将军他认不清心上人的恶俗故事。
“表哥,你这是看到哪里了?“徐笙问。
哗啦哗啦的翻页,池景州说,“你管不着。”
“这样的故事,我看过的都有好几本。”徐笙撇撇嘴,心想看他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就是个话本子,她枕头底下还有更劲爆的。
“小孩你懂不懂啊?男人看书的时候不能被随意打扰。”池景州说的一本正经。
什么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但说来也奇怪,徐笙本来对这话本子本什么兴趣。但这时候被池景州抢走了,她就有心思看了!
“本来就是我的书,我当然也能看!”徐笙的小脑袋就蹭过去。
池景州就有些阴阳怪气,“你能不能让我好好看书了?”还故意撤过身去。
她的脸色就臭烘烘的,“小气鬼。”
少年听了后没说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依旧在看话本子。
这可把徐笙的好奇心全部激发出来了!定是方才真千金在这里影响她看书的心情。不然,依着池景州看的如此,她怎会没发现这话本子也是个绝佳的好故事!
越不给她看,徐笙就越来了兴致。
看着他手指下的翻开的页数,她盲猜一个,“可是将军沐浴的时候不小心摔倒了,小白出手相助了么?”小白是将军心上人的名字。徐笙说,“这本我从头到尾翻过了,我可以告诉你后头的剧情。”
池景州轻松的笑意,对着她好奇的眼,“我看到,这眼疾的将军快要和小白滚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