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这样不待见他罢?赵晏看着她把不高兴都全写在脸上, “是我冒昧上门拜访, 唐突了。”
“一点都不冒昧!”
徐腾说,“难得宣王和我家阮阮聊得来, 这可是件大喜事。”
徐夫人也笑着说, “阮阮还不快快给宣王斟茶, 这孩子就是太实诚。”
徐阮羞羞涩涩的到了赵晏眼前,她提着这个青釉的茶壶。色泽油亮, 不失端庄, 刚巧是和她今日身上穿的褙子做成一套色儿。
虽不算太过出众, 但倒显得徐阮也是小家碧玉的清秀。
“王爷, 请喝茶。”
赵晏接过, 眉眼就转了坐在边上的徐笙一眼, “笙娘子,可是也要喝茶?”
徐笙说, “我只喝些香茶,不爱这些。”
赵晏说,“笙娘子口味倒是清淡。”
徐夫人说,“徐笙也是我一手养大的,如今外头传成这样子,身份有别,却是可惜她和小公爷的婚事能不能谈的下去。”
徐阮见此状,赶紧应声,“小公爷如此欢喜妹妹,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功夫。”
她垂下睫,都别来烦她了行不行!
她可是对宣王和徐阮的婚事没有一点意思,那头却还在继续说。
“小公爷也不知几时回来,他都老大不小了,得快些定下来。”徐夫人话锋一转,“王爷您说是不是,府上有一位正房娘子才好呢?”
赵晏似乎在看她,喝了手里的茶,慢条斯理道,“笙娘子生的这般出色,定能找个好人家。你说是不是?”
她手指一颤,狐疑的看过去,“王爷说的是。”
他就看出来两母女是接借着这个话题,旁敲侧击宣王的婚事?
徐笙的面色不太好看,整个宴席里都是臭着脸,不要与我说话几个大字都快写在脸上。
有个人走近了些,是徐阮,她说,“宣王要去兵器铺买兵器,我不懂这些,妹妹可愿与我一道前去?”
自己难道就懂这些?徐笙便回绝了她,说,“爹爹和娘亲在撮合这门婚事。你们一起出门不是正好说话,我站在边上像什么样子。”
转而,徐阮又去徐夫人那里添油加醋。把她找过来,好一番教训。
“出个门哪里有这么难的?往日里,你不是最爱逛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倒是要求着你似的。”
得嘞,让她出门可管不了她怎么收场,徐笙心里正不痛快没地方发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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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匕首看着不错,适合王爷。”徐阮娇声的说着。
赵晏随便应付的嗯了一声,差遣着徐阮去那头帮挑选兵器。回过头,来找徐笙说话。
“你这小娘子真难伺候,都快给我摆了三天的臭脸。”
徐笙眼底里的火星字噼里啪啦的着了,捏紧一柄小刀慢悠悠的说,“听闻,宣王和小公爷订了契约,我以为是十分和谐圆满的。”
赵晏挺直了背脊,说,“哎!这些话我们私下里说,不好放在摆在台面上说。”
“你和池景州又不是在苟且,哪里说不得?”
赵晏一脸的苦笑,“是小公爷惹了你,又不是本王。你何苦编排我呢!”
徐笙轻笑,“小公爷还欠着我一封回信,不若这里有匕首,且割开王爷的手接了血磨墨,一并写与我罢。”
他赶紧用袍子把手收起来。
这小娘子是出了名的恶人,好作弄人。满东京城哪个不知。
可又不敢出声骂她,怕这小娘子彻底炸毛抓他一脸。赵晏靠近一步说,“看上了什么,我来付钱便是了。”
徐笙弯弯唇,“这倒是不用,我想去外头走走,只要宣王帮着打个掩护就是了。”
听见她要走,俨然是把他这个王爷不放在眼里。本来这次带她出来是想告诉她个消息,可见状,倒是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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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徐娘子了?”
皇城司的下属从兵器铺子赶回来,到了池景州跟前回话。自家大人得了宣王的来信后,心情就有些不太好,本以为回了东京情况能好些。
“属下想听出来的消息,正是宣王领着徐家两位娘子。”
池景州应了一声,“既如此,你又何必吞吞吐吐的。”
“可宣王将那徐阮娘子支开了,走到徐娘子跟前说悄悄话。属下站的远听不真切,但瞧着两位是有说有笑的。”
袖子一扯,同僚正对他挤眉弄眼。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自家大人生气的点,不就是在宣王问池景州要一本话本子。问题就出在这话本子是徐笙娘子之物!
奇怪不奇怪!小娘子闺阁里读的话本子,却是被个王爷看上了。他到底是惦记书呢?还是惦记人呢……
便是个有眼力见的就该闻到大人要见血的味道了。
池景州倒是从容,双手将那话本子奉上,低低的嗓音像是同他们几个说,“我们既然与宣王联了盟,便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过是一本话本子,就给他。”
话虽如此说,却有些蹊跷?边上几个皇城司的下属不敢大喘气。
那大人又何必连夜从洛阳赶回来,拦了信差,把东西重新要了回来?
这必然就是一副不愿给的架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