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林渤轻唤一声，“我们结婚好不好？我照顾你，这样你就可以什么都不怕了。”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听你的。”
“你不是喜欢旅游吗，我们一起。”
“我想带你去出海，想带你去夏威夷，想带你去北海道。”
“你不是喜欢养猫吗？咱们养好多。”
林渤的声音很轻柔，他在给周晓编织美梦。
周晓眼前浮现出一副很美的景象，有山有水有船有人有猫，她和林渤拥抱在一起接吻。
眼泪流淌得更快了，周晓哽咽说：“好美。”
林渤手搭在方向盘上，脚下猛踩油门，“喜欢吗？”
“喜欢。”
“那咱们就去。”
周晓没说话，她等情绪平复后说：“时间不早了，我先挂了。”
“别，别挂。”林渤轻哄，“在陪我说说话。”
周晓也不想挂的，但她怕说太多更舍不得，可她又真的不忍心拒绝他，“好，你想说什么。”
“什么都好。”林渤说，“夏汐想你了。”
提到夏汐，周晓心抽痛了下，“帮我告诉汐汐，我很好。”
“你自己和她说吧，”林渤看了眼手机上的定位，“自从你走后，她哭了好多次，一直很自责。”
“我走不关她的事。”
“她知道，可她还是自责，说是她没保护好你。”
“不，真不关她的事。”周晓说，“林渤，替我告诉汐汐，我现在很好，别让她惦记。”
“告诉她可以。”林渤慢打方向盘，驶向下一个路口，“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别问了，我不会讲的。”周晓谁都不要告诉，她想在这里自生自灭。
“你真要我急死吗？”林渤压低声音说，“还是想让我急疯？”
“别急，我没事。”周晓手机里传来电量不足的提示音，“我手机没电了，我要挂了。”
“别。”林渤说，“再等等。”
“嘟嘟嘟嘟”电话挂断。
林渤看着闪烁的红点，再一次猛踩油门，车子风驰电掣般驶出。
……
周晓好饿，肚子好疼，其他地方也疼，她试图动了动，疼痛更严重了，她倚着墙，心说，这样死了也好。
意识消失前，周晓看到门被人撞开，有人疾步走了进来，一把揽住她。
是林渤。
他终究还是找来了。
-
周晓做个很长的梦，梦里爸爸妈妈总是无缘无故责打她，还不许她吃饭，她饿了，去厨房里找吃的，看到弟弟在吃鸡蛋，她也想吃。
妈妈怒斥她，一个女孩子吃什么鸡蛋，一边呆着去。
说着，妈妈给弟弟拿出饼干，是那种圆形的饼干，周晓没吃过，弟弟说很甜，她真的好想吃。
哪怕吃一块也好。
梦境切换，到了上学的时候，学校里要交校服钱，弟弟的校服钱妈妈早就准备好了，她的确没有。
她问妈妈：“不能给她买吗？”
妈妈说：“女孩子穿什么校服。”
“同学们都有。”
“啪。”妈妈打了她，“谁告诉你，大家有你就要有的，你没有。”
弟弟偷偷推了她一下，她摔倒在地上，妈妈见状非但不说弟弟，反过来骂她，“衣服不要了，真是气死人。”
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弟弟都是对的。
梦境再换。
妈妈扔下一摞照片，“你去见见，有合适的就把婚事订了。”
“我不结婚。”
“你敢。”妈妈作势又要打她，“你弟弟的买房子的钱还有从你彩礼出，你不结婚，你弟弟怎么买房子。”
“他买房子关我什么事，我就是不结婚。”
“我揍你。”
“你敢。”
那是周晓第一次反抗，之后她再也没进过那个家。
可他们却像臭虫一样，无处不在，每次都能找到她，他们去公司里闹，去她的住处闹，他们就是疯子。
“周晓，你逃不掉的，除非你死了。”
周晓睁开眼，看着虚晃的车顶回过神，她慢慢坐起，“我们这是去哪？”
林渤见她醒来，握住她的手，“回家。”
“回家？”
“嗯，你和我的家。”
周晓推开他的手，“林渤你让我下车。”
“晓晓，你乖。”林渤降低车速，“咱们要快点回去，马上变天了。”
周晓朝车外看了看，黑压压的乌云，确实要变天了，她没再挣扎，头倚着玻璃窗，“干嘛来找我？”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对你放手。”林渤从夏汐那里知道，周晓之前的所有举动，都是为了气走他，包括相亲，包括和人交往，她心里在意的一直都是他。
不知道她的心思时他都不能放弃，更何况是知道后，他更不能放手。
“周晓，我不会对你放手的。”林渤定定说。
“你傻么。”周晓说，“你不是见过我爸妈吗，你没看清他们的嘴脸吗，你要是和我在一起，会永远避不开他们的，他们就是恶魔，会死死缠住你。”
“你不怕吗？”
“不怕，”林渤拉过周晓的手，“他们无非要的就是钱，我有的是钱。”
“现在要钱，以后就不会了。”周晓颤着眼睫说，“他们会要房子，车子，公司等等，难道你都要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