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当然没问题。”觉能转身看着屋里那些人,冷笑道:“自然是圣物借不到,我这才只能去找旁人相助。”
许清焰装作惊讶的样子,好像觉得灵山寺乱得还不够似的:“怎么会如此?我这一路走来,百姓们都说灵山寺的大师们菩萨心肠。怎么轮到自家人就这么铁石心肠?还有,我方才在外面听说什么蓬莱,什么主持?”
五道之力不能说,但有关蓬莱的事情许清焰还不能说吗?
仞岳有仞岳的担忧。
但许清焰却觉得,如果再不将蓬莱还有救的消息传出去,只怕钟子秋还没有动手,他们内部就已经四分五裂。
神意门就是一个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她看向大殿内部,声音轻飘飘的,落在这些人的耳朵里却犹如雷霆:“谁跟你们说蓬莱岛上的人都死了?”
觉能看着憨直,实则心有计较。
否则,他也做不出自己去敲响灵山寺的山钟,将所有人都引来后说起小师弟的事情。
就是仗着人多,有些人为了脸面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
如果别人说这话,觉能不仅不会觉得高兴,还会发脾气。
但这话是许清焰说的,这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了。
这段时间也有消息传出,许清焰下山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沧澜宗的人要么不知道,要么知道的也不说。
而许清焰行踪不定,谁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去什么地方。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许清焰去过的地方都会出现令人特别震惊的大事。
子归城、朱弦城、高辛城,哪个不是在许清焰走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听说高辛城都有人往外走了,还愿意让外人进入。
也就是万花谷的消息没有传出来,否则又是一片人震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的情况。
觉能还想起了当日在蓬莱岛,沧澜宗是最先知道消息,也是最早登船的人。
他们会有其他消息,太有可能了!
觉能上前,顾不得男女有别和礼教,一把抓住许清焰的手,激动得说:“真的吗?师父他能回来?”
蓬莱岛陷落的情况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那么大的一座岛屿几乎沉入弱水,谁都没想过他们还能再活着从蓬莱回来。
这些日子以来,什么消息都没有。
甚至有人猜测,关风月等人说不定都随着蓬莱沉入了弱水。
其他宗门打得满头包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等着看沧澜宗的笑话。
结果沧澜宗愣是在双溪那个小丫头的安排下井井有条,少数想“造反”的都被仞岳摁下去了。
在蓬莱岛事发之前最大的“造反”份子是赫风长老和袁东,也都被许清焰被摁下去了。
加上关风月也不知是提前占卜还是真的只是事情到跟头了才动手整顿。
宗门大比之前把整个沧澜宗都收拾了一番。
双溪再接手的时候已经是被从头到尾,从里到外整理过的沧澜宗。
等到有人想捣乱的时候,早已过了最好的时机。
觉能握得许清焰手腕生疼,又不好冷着脸甩开,稍稍收手,在觉能期待的目光下,许清焰道:“保证的话我也不敢说,但总归是有希望的。”
“许施主,你这话可有根据?”屋里那些人走了出来。
一群大和尚神色各异,都有自己的想法。
也不是没人期盼着昙峦主持可以安全归来。
毕竟,昙峦在时,灵山寺就算偶尔有摩擦,大家也都安安分分的。
不像现在,一个个浮躁得简直是玷污了佛门圣地。
“根据?我也是听仞岳师叔说的,不如你们去沧澜宗问问?”许清焰知道自己也被怀疑着。
李皎月能想到的事情,旁人就不会想到?
这世上的聪明人多着。
说不定许清焰和仞岳的那些计划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小孩伎俩。
能被人一眼看穿。
“再说,什么时候传出过消息说蓬莱岛上的人一定不能回来呢?”许清焰看着眼前那些人,视线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从来都没有确定的消息,却让有些人以为是机会。若是昙峦主持回来了,诸位岂不是尴尬?”
不得不说,许清焰的话像是一根定海神针,让原本人心浮动的灵山寺瞬间安定下来。
就算还有人心有不甘,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这时候冒出来,岂不是巴不得昙峦去死?
昙峦在灵山寺的威严和声望可不是他们能比的。
他们争权夺势的时候嘴上那都是说昙峦不在,下落不明,不能让灵山寺群龙无首之类的理由。
谁敢说昙峦死了,那就等着死吧。
这话传出去,不说灵山寺内部的僧人,就是外面的信众都能将那人骂死过去。
最要紧的是,这还有损佛门形象。
其中几个人暗暗瞪着许清焰,都猜许清焰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现在是不敢有什么苗头了。
觉能最快察觉到这其中变化,心中冷笑连连。
想到小师弟的情况,对许清焰说:“许姑娘,不如先去觉慧那儿看看?我跟在师父身边对佛法精通,医术却不行,不如几位帮我瞧瞧觉慧的情况?”
许清焰下意识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