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自己还得尽心尽力的给她办好。
上次他们是往军营东侧的方向走的,这次他们是往西侧走,西侧的林子更茂密,也更险峻一些。
地上全是雪,看不到草的颜色。
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钻到林子里根本找不到方向,眼睛长时间看雪还会得雪盲症。
如果长时间在单调的环境下,人还容易焦躁。
现在进山比上次危险程度更大、面临的危险也更多。
九妹就得一点一点的教他们,这次韩大力跟着,九妹就轻松许多。
有些东西,以前教过韩大力,她现在就开始偷懒。
韩大力有些东西是理论有了,但没实践过。等真的开始做起来,才知道自己学的都是一些皮毛。
就拿辨别方向来,白天还好,常言说万物生长靠太阳,朝着太阳的一面和反面总是有些差别的,找到规律一切都好办了。
晚上有星星还好,可以看看星星辨方向。可要是阴天怎么办?大家都知道冬天刮西北风,站在一处高坡或者比较突出的地方,闭上眼睛,让风吹到脸上,慢慢的感受风是从那个方向吹来的。
若是找不到高处,用手轻轻的抚摸树干,朝南的一面树干会比朝北的一面粗糙一些。总之有很多方法,只要你慢慢的去学,去听,都是有用的生存技巧。
这一千人非常用心的去学,也更加珍惜这些学习的机会。
他们知道,如果他们被淘汰,后面有很多人等着补充进来。如果自己不努力,随时会被人取代。
跟小将军在一起,时时都要聚起心神。
因为小将军不能开口说话,比划出来的意思有时候他们能懂,有时候理解不了。
韩校尉转达的时候说的很快,他们要时时用心,不能分神。因为每一句话,对他们这些大老粗来说都很珍贵。
所以现在不用九妹如何费心去管理,这些人自己都跟打了鸡血似的玩了命的表现。
九妹表示很满意。满意的结果就是,花样百出的训练方法。但是没有人喊苦喊累,就是像小将军说的那样。
“现在吃的苦,是为了将来不吃苦”
“现在流的汗,是为了将来不流泪”
“吃自己的饭,流自己的汗,自己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是好汉”——郑板桥粉请飘过。
那小词整的一套一套的,别说,听着还挺走心的。
一群人在冰天雪地里一整就是一个月,嗷嗷的嚎了一个月,一个个的跟狼崽子似的。
九妹一看,行,血性出来了。得让他们把这股劲憋住了,先回去,再不回去就过年了。
对面的鞑子估计绷不了多久,时间对九妹来说寸阴是争,鞑子也是如此。
只是他们一直未动,估计一是在等人,二是在等时机。不管是在等什么,对于边军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真的好讨厌打仗,她对自己没有要求,但她不喜欢朝夕相处的人突然就没了。
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她能决定的了的。
军营里言柏利用自己现在身份便利,写了几封信连同过年的请安折子一起送到京城。
他得打好前站,不能自己忙活一场,为他人做了嫁衣。跟皇上通好气,也不会留下什么把柄。
他不能直接给皇上递话,不是还有舅舅舅公呢吗,要不说京里有人好办事儿,朝中有人好做官呢!
过年的请安折子,以前肯定都是佟将军自己动手。今年言柏先草拟了个折子,然后让将军看后再修改,改好再由将军动手抄上就行了。
结果言柏写完,将军一看,自己都快感动的哭了。
原来自己这么能干,这里条件这么差,诉苦的话还可以这样说。
怪不得自己这么多年一粒粮食都没要来,是自己不会说话。估计九妹把言柏安排到这个位置,是看透自己了。
这张老脸可真有点挂不住,唉!
言柏有点不好意思,他这还是尽量用佟将军的口吻写的,这要是按自己的意思整,得看哭多少人。
佟将军也不改了,直接抄好发走。
第一百二十六章 风起
不到一个月时间,从南到北,传颂着一位隐世大家,游历到北方时偶然看到雪后之景。
有感于现在外有鞑子虎视眈眈,怎耐自己是一文弱之人。不能提刀上马杀敌,保护自己的家园,让这么美好的景色落入鞑子之手。
如今身无长物,只愿以此画卖于人前,所得银两悉数充为军费。
这个时候卖画,是很辱斯文的一件事儿。你可以赠予谁,人家看着好,给你点润笔费。
但不能说买卖,沾了俗气。除非说遇到大灾大难,才有的人家去卖,那也得是偷偷的去。
故事的版本越来越多,万变不离其宗,都是为国为民为家,感动的那些后宅妇人们恨不得舍身相替。不能舍身相替,就把自己的私房拿出来替了,还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言柏没有想到的,他想要的是那些世家大族出手来竞画的,而不是后宅妇人手中那仨瓜俩枣的。
他深知高门大户好个面子简直就是人人傻钱多,结果被后宅妇人截了胡,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这不行,这偏离了他的设想,这心里翻腾来翻腾去的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要不怎么说这些公子哥就是事儿多,你管他是黑猫白猫抓来耗子就是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