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好不容易才有姊姊这么一个朋友的。”
不得不承认,阿颜被她说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宁王府怎么也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子吧。
“姊姊,你都不知道,她们都嫌我笨,不跟我玩的。”
行吧。
“会的。”
阿颜点着头安慰着她道,相信不久就还会再见的。
出了宁王府之后,阿颜拿着钱便依计来到了官府门口,在附近巷口等了一会,便看见阿香同着她的夫婿在与官差推搡。
不一会,二人就被轰了出来,都折在了地上。
“阿香姐姐,这是怎么了?”
阿颜提起裙脚跑了过去,伸手扶起阿香,问道: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着又弯腰捡起来地上的纸。
是自赎的契约,且上面还没有盖官印。
“阿颜姑娘,你是不知道呀,官府如今这是开老大口了。”
阿香的未婚夫婿说着说着,硬是叹了口气。
原来家生子在主家自赎,是一个人三十两,到了官府这边,不知怎么的居然变成了一个人六十两。
阿香同她夫婿两个人加起来,就得要上一百二十两,先不说哪来的这么多银子,他们后续也得过活不是。
后面来了个人,说可以给他们托关系,还按原来三十两走,就把六十两都给了,额外他们还给了十两的辛苦费,结果是个骗子,就这样,一共折了七十两进去。
阿颜见这夫妻二人这般垂头丧气,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她与这事也不无干系。
只挑了一下眉,
这么明显的骗子,居然还真的会有人相信。
“这么一来,还不知道会被送到哪户人家去?”
说着,也只能这样拍拍身上衣裙上的灰。
听了这么一耳朵,阿颜摸了摸她兜里的一百五十两,顺着说道:
“阿香姐姐,我这里有一百五十两,你都拿着吧。”
说着便把那一袋子钱给了出去。
一百五十两?阿香都愣住了。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我之前不是帮了宁王嘛。”
阿香这才想起来,她之前受伤了,是被徐嬷嬷捅伤的,她没亲眼见着。
“阿颜,你的伤?”
“没事了,养了差不多一个来月,也算是好了。”
她怎么可以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听说,可是流了好多血的。
“那你呢?”
“就当我借给你的,等哪天姐姐发达了,记得我一份就好。”
她总不好说,她就得有个理由要把这钱给出去吧。
“花了一百二十两之后,还有三十两,姐姐和姐夫也可以开个小本买卖,姐姐刺绣手艺这般好,想来是能赚钱的,到时候,想着我点就可以了。”
阿香其实自问,和阿颜并不是太熟,平日里虽然住在一个屋子里,可她们每天早出晚归的,也不是伺候同一个主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
“阿香姐姐之前不还说不想让自己的子女也做那家生子吗?现在机会不就在这了吗?”
阿颜知道,这话最能打动她了。
她不为自己考虑,也会为了她以后的孩子考虑。
“至于我,宁王也不差这点钱,我再去求求他。”
“再说他都是王爷了,谁能不能赎身,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吗”
果然,阿香动心了。
“你...你这让我如何是好呀,我刚刚...还...”
“拿着吧,再不进去盖印,这明天就到日子了。”
推拉几下后,见人终于收下了银子,往官府里去赎身了,阿颜才笑着,同他们挥手告辞。
不过她当下还不能就这样去找裴湛,不然肯定是再给她一笔银子,她得好好筹谋一番才是。
第9章 (今+明)
按照官府规矩,七月初三,也就是明天之前不能拿出银两自赎的,就会把之前在梁府做工的奴仆的卖身契移交到新的主家。
至于究竟谁去哪,就得看有意购买奴仆的人家派来的人怎么选了。
阿颜如今要做的,就是选一个既和裴湛有来往,但是又不是一个真的好去处的人家。
喝了一口酒,这是她拿仅剩的一点银钱买来的,一口酒入喉后,她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如今京中的权贵。
想了好久,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不是不够和裴湛有来往,就是那个府上不够危险。
实在是裴湛此人入京这快两年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是军营中待得时间最多。
就像当年,谁都没想到,宁王会在先帝驾崩,新帝刚登基那会,回京没几日后,便又去了北地,在边关,仅仅花了大半年时间便驱逐了北戎,同样,更是谁也没料到,他后来竟然弃甲回京。
如此一来,宁王如今结交到的不是不合适,就是没钱买奴仆的。
直到阿颜将酒壶里的酒都喝完了,她才想到了一个人,大长公主,先帝的嫡亲妹妹,陛下和宁王的姑母。
她刚才怎么没想起来,竟然能把她忘了,莫不是她刚刚真的喝多了,只是...
说起来,大长公主在下月初八寿辰,这是继先帝驾崩以后,她举行的第一个寿宴,想来必定是隆重得很,肯定会需要不少人手,而裴湛,那日也肯定会前去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