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太后被裴湛气得噎住了,看着裴湛这副绝情的模样,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咳咳...”
这边太后还指着裴湛不知道说什么,倒是裴竞率先咳了一声。
“这事说来也是安和的不是,给她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免得将来闹出更大的祸患,说来这门亲事也没过到明面上,即使不成,对安和的名声也没有什么影响。”
裴湛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他当初找上叶家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会有今日的局面。
他也知道,裴竞做的是一副仁君的模样,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也不一定乐见大长公主府与叶府联姻。
因为无论是叶府还是大长公主府势大,对裴竞这个皇帝一点好处也没有。
“陛下...这教训也太重了一些,不就是一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
“母后慎言,父皇在世时,就言明不得虐打奴仆。”
裴湛这话,更是将太后没说出的话堵了回去。
“母后消气,四弟说的也有道理。”
递给太后一杯茶后,裴竞又对着裴湛说道:
“皇后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是寝食难安,特意给了朕一盒舒痕膏,要朕记得交给四弟。”
说话间,便来了一个宫人,将一瓶药膏呈到了裴湛面前,一个浅绿色的小瓷瓶。
裴湛本来想拒绝,可犹豫片刻还是接了下来。
“臣代她谢陛下恩典。”
裴湛刚收下那舒痕膏,便又听到裴竞继续说道:
“母后,就别在这拘着四弟了,朕还要靠着四弟训练那批镇北军,毕竟秋猎也快到了。”
听至此,裴湛也顺势起身行礼告辞。
“臣,便先告退了。”
说完便退了下去。
等裴湛离开后,太后有些不安地开口道:“陛下,你说湛儿他是不是看上那个丫鬟了。”
“不行,我得去找他问问。”
“母后,怎么会呢?您忘了四弟之前在信中说想娶的那个?”
“就那个边关校尉的女儿?”
见裴竞点头后,太后直接将手中喝到一半的茶杯重重地放下。
“也不知道是怎样狐媚的长相,难不成湛儿现在还惦记着吗?”
其实说起来,京城中并没有什么人知道裴湛在边关的这件事,连太后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却也未曾见过,思索片刻后,裴竞继续说道:
“母后不是在为四弟相看人选吗?也快到秋猎了,到时候再让二人见上一见,说不定就成了。”
太后就觉着那江家姑娘是个极好的,一定是中秋那日天太暗了,湛儿没有好好看一眼,才没什么反应的,想到这里,太后才稍微心安了一些,试探性地问道:“那哀家到时候下个旨意?”
“母后圣明。”
直到此时,裴竞刚才一直藏在袖中的紧握着的手才慢慢松开。
“陛下...”
太后有些许犹豫,不知道怎么的,明明都是她生的,面对裴竞,她总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母后有话直说。”
裴竞喝着茶,却是眼眸都没什么反应。
“想来,陛下也二十有六了,这...也应该有后了才是。”
每每问起皇后,皇后总是说着陛下国事繁忙这样的话搪塞她,她原本也以为是皇后的问题,可这些年来,陛下的后宫都无所出,便是得陛下圣宠的芸贵嫔都没有消息,这就...
“母后说的是,朕自当记在心上。”
裴竞依然按着原来的那一套回复,不解释也不反驳。
“陛下得真的记在心里才是呀。”
“这是自然,难不成朕的皇位还能让给旁人不成。”
明明说的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太后却打了个寒颤。
“陛下记得便好。”
即便是亲母子,太后与裴竞之间的话总是少的可怜,今日也不例外,没多久,裴竞便起身回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的陪侍奉上一盏茶。
裴竞却并没喝,只是浅浅的吩咐道:“让周有崖来见朕。”
“遵旨。”
内侍总管得旨后立马去宣,不敢耽搁,服侍陛下这么久来,自然也是知道陛下如今正在火头上,毕竟一回来就宣皇城司都知觐见,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裴竞拿起书架上的一把匕首,想起阿荇回京已经半年有余了,又想起裴湛竟然出手教训了安和。
利刃出鞘,刀锋上闪过裴竞阴鸷的眼神,只一瞬之间。
安和,真是好的很。
...
驶离皇宫的马车上,
“王爷,是回府还是...?”
裴湛盯着手里拿着的舒痕膏,回想起姜嬷嬷同他说那女子身上的伤痕,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去军营。”
半响后,又对着马车外面说道:
“郑昀,你把这个交给姜嬷嬷。”
将药从车帷处递给郑昀后,接着补充道,
“还有本王书房里的架子上的那瓶药也一起交给姜嬷嬷。”
“这几天本王不回王府了,你也告知姜嬷嬷一声。”
其实王爷以往也经常待在军营不回府,也不见得会知会府上的人。
可既然王爷这么吩咐了,郑昀也只好老实应下。
而此时,阿颜还坐在床上想事情,说来,裴湛自从那日来过以后,后面也是好几天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