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序心里门清儿，深知答案。
可他嘴上偏偏不提林曦的名字，“该不会是准备给宋宁的吧？”
事实证明，白序每次挨揍都不无道理。
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话难听说什么，每次被秦屿打真的都不冤枉。要不是白家爷爷拼命护着，估计真的要被秦屿打断腿。
“开个玩笑。”接收到秦屿的一记冷眼，白序讪讪一笑，把东西放回去。
以为这就算了吗？怎么可能。
盒子刚碰到桌子，他就轻飘飘的跟上一句：“不过三哥，你是真的不了解曦曦啊。这种东西，她可不喜欢。你送出去，也是要被退回来的。”
换做平时，他这句话对秦屿来说不痛不痒。
可现如今，林曦是真的把东西退了回来，再结合他这句话，秦屿怎么听都不是滋味。
白序猜到了秦屿会生气，但这种程度，顶多就是教训他两句。
万万没想到的是，秦屿突然和他动手。
拳头狠狠擦过颧骨，啪嗒一声，他鼻梁上的眼镜重重摔在地上。
白序脏话到了嘴边，差点脱口而出。好在理智归位，硬生生的拦住他。不然今晚可就不是这一拳头能解决的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落针可闻。所有佣人都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白序摸了摸颧骨的位置，轻轻一碰，就疼得他忍不住咧了咧嘴。
“打个商量，三哥下次动手能不能不打脸。这下好了，周末被曦曦问起来，我怎么说啊。”
秦屿站在他对面，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你自己疯可以。周末要是敢带她一起疯，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
闻言，白序微微一怔。
他抬眼望过去，秦屿单手抄进口袋里，径直朝电梯方向走去，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啧，果然是亲哥啊。
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呢，他哥就已经猜到了点儿苗头。
这可如何是好呢？
收手吗？当然也不可能。
他都说了要带林曦去看一场好戏，怎么能中途就放弃呢。
再说，这么多年了，他什么时候把他哥的警告放在心里过？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回来再挨一顿打。
换一场好戏，博美人一笑。
值。
等秦屿上楼后，旁边的佣人才敢有动作，忙给白序拿了冰袋。
“您快敷一下。”
这样的场面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他们都不是第一次目睹白序挨打了。
换做往常，白序是无所谓的，可想到周末还有约，他可不想青着一张脸过去。
接过冰袋他重重按在脸上，像是没有痛觉似的，全程面无表情。
“是不是已经肿了？”他问佣人。
对方小心翼翼点头。
“啧。”他怀疑他哥就是故意的。
打哪里不好，偏偏是脸。
余光瞥见桌上的一张银行卡，白序眼珠子一转，问：“今天在我之前，有谁来过？”
佣人犹豫了一下没说话。
白序：“是林曦吧。”
佣人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白序有些意外，“怪不得突然叫我过来，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打。原来是在林曦那儿吃了瘪啊。”
“您还是小点声儿吧。”佣人吓得做了个手势，让他不要提这个。
白序斜斜的倚在沙发上，姿态慵懒，腔调也欠揍：“看来我是猜对了。这东西是被退回来的。”
“难怪突然打我，这是被我戳中痛点了。”
佣人：“……”
这么多年了，他们见过白少爷挨过的并不少，但每次白少爷都不长记性。
这张嘴是真的吓人，每次白少爷一开口，他们都跟着胆战心惊。因为他十句话里，往往有九句半是踩在秦先生的禁区里的。
“我这是大老远跑一趟，就为了让他出出气啊。”白序可算是知道缘由了。
佣人嘴角狠狠一抽。这哪里是给先生出气来的，为什么挨打您心里没点儿数吗？
但凡好好说话，平白无故的至于挨揍吗？
他们跟在秦先生身边这么久了，也就只有在面对白少爷时，先生才会动真格的。
能让先生亲自动手的也就白少爷有这个待遇了。
秦屿身边的人嘴捂得极严，问他们肯定问不出什么了。白序也没在这里浪费时间。
敷完脸，匆匆擦了点儿药就拿着车钥匙离开了博裕湾。
路上，他给林曦打了通电话。
“你挨打了？”听到他的话，林曦愣了愣。“好端端的，三哥打你做什么？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没办法，白序的黑历史实在是太多了。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他自作自受。
“这次还真是冤枉我了。”
白序降下一截车窗，单手撑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蹭了蹭被打的位置。他故意发出动静来，倒吸了一口气。
果然，林曦听到这一声，擦头发的动作顿住，“到底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三哥不是还好好的？”
“你们晚上见过？”
“嗯，一起吃了晚饭。他当时心情看着还可以啊。”
“你确定？我去的时候，他心情可看着不太美丽啊，你确定没招惹到那位爷？”
“……”迟疑了几秒，林曦：“他问过我和你周末的安排，我没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