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应该讲一下，”无视他的不耐，周清清坚强地自顾自把话接上，“杨笑怡杨小姐多次给我发信息，想和您见一面。说要向您解释上次绯闻的事，她说她也是被公司逼不得已才这样做的，想向您当面道歉。听上去确实有隐情，所以就想来问问您的意思？”
温司屹手中的笔停下，指尖在光滑的桌面敲了几下，若有所思地看向不着痕迹试探的周清清，“怎么，周助理现在是要开始管我的私生活了么？
“没有。”
周清清解释，“就是觉得杨小姐她挺真诚，也挺可怜的。温总您也知道，我这个人是有些心软的。”
说着还叹了口气，摇摇头，似是为了杨笑怡的遭遇而感慨。
“你觉得她可怜？”温司屹没理会她的自夸，突然问。
周清清连忙道，“是挺可怜的。”
他静静看着她，“我没记错的话，类似这样的事情，你替我处理过不止一桩，每一次都干净利落绝不留情，唯独今天心软了。”
停了停，一字一句道，“你的心软，是日抛的？”
“……”
“还有，既然觉得她可怜，那前几次怎么不提？就今天可怜？”
周清清一滞，暗骂了一声他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敏锐。
“我……”
似看穿了她的迟疑，
温司屹压下睫，忽然失去了耐心，“出去。”
“和你这种逻辑不通思维混乱的人再多说一句，都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
“……是。”周清清拿好文件，闭上嘴不敢再多话。
“等等。”温司屹忽然又从身后叫住她。
周清清期待地转过身，“温总还有事？”
“嗯。”
难不成改变主意了？
温司屹背往后靠在椅背上，眉骨微微上挑，“既然你这么闲，那么今天晚上我要在邮箱看到你的千字检讨。”
“一个字，也不许少。和上一篇检讨内容重复超过百分之十，再写一千。”
周清清：“……”
他论文查重呢！
作者有话说：
清清日记：第383天，失败。
第6章 偶像剧。
回到座位上，周清清打开word，先打上标题，然后从一个‘垃圾’文件夹里调出了最早的一篇检讨书，从里面挑挑拣拣，开始复制修改。
当然也不能全抄，中间再插入一些关于昨天事件经过的一些描述，最后结尾加上自己的诚恳道歉感悟，最最后再加上感恩领导感恩公司的一些屁话，一篇八百字的检讨书就完成了。
剩下两百字，才是她最终需要酝酿酝酿的。
她就不信温司屹有那个时间一个字一个字检查，吓唬谁呢！
写完了检讨书，周清清又开始核对东大交上来的奖学金名单，安排下午的行程会议等等。
项目部交上来一份策划书，周清清无事就自己起身去到打印房，里面已经有一个人正在打印资料。
周清清看到她小声和自己打招呼，随意点了一下头就转过身去打印。
那个女生拿好资料连忙出去。
“等一下。”周清清忽然说。
“周助，请问是我出什么问题了吗？”被叫住的小助理紧紧抱住资料，尽量表现得镇定，却还是看起来有点战战兢兢。
“……”
她这是什么表情？
周清清奇怪地指了一下地面掉落的几张纸，“你的资料掉了。”
小助理大松一口气，连忙走过去蹲下.身把资料捡起来，“谢谢周助提醒。”
她还以为是犯了什么错呢，毕竟周助进来时脸色不太好看。她进公司才两个月，还没有过试用期。
周清清看着这个才来公司两个多月的助理gigi，不太明白她怎么这么怕自己，“我看起来很可怕？”
这gigi还是她面试招进来的呢，只不过之前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和她也没见过几次面。她表现不错，业绩考核次次还都给她A，她这么一副老鼠见到猫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gigi见周清清问了，老实说，“对不起周助，我这个人有点毛病，上学怕老师工作怕领导下意识就这样了，不是故意的。”
周清清：“……”
这毛病她竟无法反驳。
gigi见状又凑近一步，壮着胆子说，“而且我很少见周助，每次见到周助的脸都觉得不好接近的样子，所以就有点害怕。”
她觉得这整个总裁办，若论冷脸，除了温总，就是周助了。
朱特助就很慈眉善目。
但其实工作久了的同事们都和她说过周助人挺好的，还经常请他们吃下午茶，也很少批评人，真犯了大错，她是直接开除的。
周清清明白她的意思。
她也没办法，天生就长着一副冷艳的脸，要是不笑的话，就挺恶女的。gigi没和自己相处过，自然就怕她。
她想，这也是尽管她经常被温司屹训还没有在这群助理秘书中丧失威信的缘故吧。
一张高贵冷艳的脸确实会给人一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感觉，从而忽略了其实她也有搞笑女的天分。
周清清无奈地对gigi笑了笑，“没事了，好好工作就行，我不会吃了你的。”
gigi站在原地愣了愣，“谢谢周助，我会努力的。”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周助笑呢，笑起来的周助真的很不一样。怎么形容呢，大概就是冰山消融的感觉。除去冷，便只剩下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