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缠过去,与他甜腻一会儿的时候,邹夫子推门进来了,正好瞧见他俩拉拉扯扯的举动,尤其是两人殷红的唇。
裴殊观唇上的胭脂倒是刚才被朝瑶舔.吮得差不多了,虽然洇红得不像平时的模样,可他偏偏一脸淡然,正襟危坐,连头发丝儿都没有乱一根。
朝瑶可不一样,刚才被他抱在怀里,又吻又摸,发髻早就乱了,额头一溜青丝垂下,气喘吁吁的模样,气得邹夫子两眼冒烟。
偏偏这一瞧也不是朝瑶自己做的事,实在不好明目张胆偏袒裴殊观,也不忍心两个一起罚,遂勒令朝瑶回自己的位置做好,气得一天没有和朝瑶讲过话。
估计是把朝瑶当初勾引他家爱徒的小狐狸精了。
朝瑶习惯了邹夫子的白眼了,心底也无甚介意,如若她知晓邹夫子心底骂她小狐狸精,还指不定想笑两声,谢谢邹夫子的夸奖呢。
小狐狸精,不就是又美又会撩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下课,侧头瞧裴殊观,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早上事情的影响,学习一天之后也不见疲惫,净植正在一旁为他收拾东西。
朝瑶还有事,起身欲走,可还未走几步,就听见啪嗒一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
不是很沉重那种,声音不大不小,只是在空旷的教室里格外明显。
朝瑶转回头看过去,发现是裴殊观的笔掉了,就掉在他身侧,他微微侧头,似乎向后方看来,视线却落在那只笔上。
随着他扭头向后的举动,脖颈上的美人筋浮现与秀美的下颌线条相互交错。
朝瑶停住了脚步。
想了想,想起昨日冷落了他,才让他发了这么大脾气,缓缓道,
“我还有些事情,阿殊等等我,等会儿我来找你,陪你用晚膳。”
朝瑶站在裴殊观身后的位置,看不见裴殊观脸上的表情,可净植看得见,他看见自家公子如玉的唇畔,嘴角略微向上。
心中五味杂陈,不敢再看,伸手去捡那只,他亲眼目睹公子故意拎起来丢在身侧的笔。
朝瑶却是回到正殿,她今天早上一起来,就交代赤虎去给她办事,想必现在应当是回来了。
赤虎已经在正殿等了朝瑶好一会儿了,殿下今早交代他利用原来在宣平侯任职的同僚关系,替她探查如给人安排一个名正言顺的新身份。
赤虎下午时分就已经搜罗好消息回来了,在正殿等朝瑶,瞧见朝瑶来了,立马迎上去,恭敬道,
“殿下万安。”
朝瑶坐下梳妆台,瞧着镜子里那一张娇美的脸,眼尾微微上挑,拿出梳子微微梳洗,询问赤虎,
“如何了?”
朝瑶今天上了妆,有些艳丽得逼人,嘴唇也格外的殷红,赤虎有点不敢抬眼瞧她,
“禀殿下,奴才专门去城南市井,找我昔日同僚‘百事通’,各种询问下来,找到了三个办法。”
“一,找人寻亲,从人到物都要有缜密的安排,证明顾先生不是顾家的亲生子,认回宗族,就可以脱离奴籍,不过此法前后涉及众多,如若一人口实不严,那就是死罪。”
“二,去买通衙门的仵作,买一具新鲜的年龄相差不大的,且身份合适的尸体,最好是那种无父无母,亲戚宗族不在汴京本地的,然后这边安排顾公子暴毙,一番操作之下,认领尸体的身份,但此类的尸体不是随时都有,要等时机。”
“三,若是和宣平侯府重归于好,和侯爷求求情,侯爷想办法应该比我们操作简单得多。”
朝瑶闻言,不禁扶额,她现下马上就要离开,解决此事已经算是难题,若再去说服宣平侯府,只怕比仅仅处理这件事更难,方法三排除,方法一又涉及太多,太容易翻车,此般算下来,只有方法二了。
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轻声询问,
“买通仵作,需银几何?”
这些赤虎都打听好了,见主子提问,赶紧答到,
“至少五千两。”
朝瑶闻言,心头一哽,她那七千多两,过了个年,支付了府中上上下下的支出与月例,现在已经不到两千两了,如若要五千两,那便只有再次变卖家产了。
朝瑶低头凝视自己的梳妆台,上次已经把一些金钗银钗给卖了,剩下的,就是镶嵌着各种华丽宝石和玉石的头面、以及一些碧绿水透的玉手镯。
她喜欢各种各样的宝石,舍不得卖这些东西,可事到如今,这些东西她也带不走,不如拿来给顾廷芳换一场新生。
遂豪气的收捡到盒子里,忍着心碎掉的声音,将东西交给赤虎,
“你帮我拿去当了吧,然后拿钱吩咐仵作留意尸体。”
顿了顿,想起要安排顾廷芳暴毙,以及差不多可以安排自己死遁的事情。
她既然要死遁,又不能自杀得太突兀,只有意外死亡才最合适,于是又道,
“然后剩下的钱,去给我买一些五石散,要多些,可以致死的量。”
赤虎捧着朝瑶的全身家当感到不解,
“五石散多贵啊殿下,稍微买点做做样子就行了,顾先生也不用真死。”
“更何况,让他上吊,割腕什么的都行,为什么要花这个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