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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计划定下来,两人有序分工,意在打简怀年一个措手不及。
简以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辞退简怀年的两个兄弟。她进简氏一年多,早已收集到不少这两位叔伯背地里的勾当,等到如今才动手,不过是要在最适当的时机,砍断简怀年的两只手臂。
即便是心不甘情不愿,但证据摆在眼前,两人不得不妥协。其实在简氏那么多年,兄弟俩捞得油水不少,即便离开,后半生也能比寻常人过得好。
因此大伯没说什么,收拾东西便走;但小叔简怀时则不依不饶,望向简以的目光像是猝了毒,恨意满满:“臭丫头,你个小白眼狼!”
简以懒得理会,叫保安将人拖出去,一了百了。
此举给简怀年敲响狠狠的警钟,自打棒球场决裂后,他的心脏总是不安稳。因为简立凯不成器的缘故,先前他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到最后儿子依旧扶不起,他便做低姿态与简以缓和关系。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父女,她还能真对他赶尽杀绝不成?
然而不知怎么被她知道了孟崇山的事,简怀年很清楚简以对外公的感情有多深......如今她毫不留情地处理了她的叔伯,那么接下来一定是他。
他不能坐以待毙。
即便简立凯无用,他也要将简氏牢牢握在自己的手里。
沉静的眸子染上凶戾,是不孝女逼他的。
简怀年拿出手机拨通某个号码,待接通后,沉声吩咐:“生产车间正在赶产的最新机型,你去把图纸换掉。”
次日,江宁初带着录音和被更改的图纸来到简以办公室,边舒气边笑:“终于行动了。”
简以弯唇:“那就好。”
江宁初撇撇嘴,“我这双面间谍当得很累哎。”
江宁初之所以能在简氏快速站稳脚跟,一是凭借超强的能力,二是在她进入简氏前,简怀年就已经找上了她。
简怀年和江宁初的父亲关系匪浅,加上江宁初自小听话,所以简怀年早打了坏主意,把江宁初挖到自己的阵营,以求在关键时刻给予简以最重一击。
“辛苦啦。”
“你就不怕我真的被简怀年买通?”
简以耸耸肩:“当然不怕。”
“害。”
江宁初抿唇,一脸嫌弃:“自以为是的蠢坏老男人,难怪臭味相投。他们还以为我是小时候唯唯诺诺的自卑姑娘呢,切,我跟你说,我爸早出轨了,再外面还有个女儿。”
简以表情微愕,闪过一丝不自然,“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大三暑假回家,听到的。不过好在是大三,如果是高中时的我,说不定真就被打击到了。”
简以缓了口气,又问:“你查过你爸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女吗?”
“没,懒得管,一堆烂事我没兴趣,反正他离破产也不远了。”
“嗯。”
这个话题结束,江宁初的眼底泛起几许意味不明的笑,她随意地往办公桌上一坐,调笑道:“你跟傅听岘怎么回事?假戏真做啦?”
简以移开视线,“什么假戏真做。”
“别藏了。”江宁初老神在在,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男人不为你花钱,一定不爱你,为你花钱呢,也不一定真的爱你。可是把整个身家砸进去,这种玩命程度,绝对是真爱!”
简以心脏一紧,不动声色道:“哦,是吗?”
“废话!”
江宁初轻敲桌面,“姐妹,你就一点也不心动?”
简以垂眸,唇角向上翘起,嗡声呢喃:“心动......的吧。”
“啧,嘴角要翘上天了你!”
“......”
江宁初感慨:“真好,说起来你俩确实有缘分。就说救我那天吧,你俩从天而降,气势汹汹,就像一对收服小鬼的黑白无常。”
简以嘴角一抽,“你能不能换个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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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怀年打的歪主意是让简氏陷入抄袭风波,到时作为总经理的简以势必首当其冲,届时股价大跌,他便可借此机会收购简以手里的股份。
可是他的流动资金不足,要做事哪哪儿都要钱,加上简以步步紧逼,人被逼急的时候,什么法子都会尝试。
比如说,先卖出手里的股份。
当好友为他接洽到资金雄厚的国外卖家时,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其中或许有诈。如今简以并非孤军奋战,她身边有个实力不菲的男人,甚至会为了她不惜打架伤人。
但这样一个局,即便是傅听岘,也要拿出所有资产来玩儿。同是男人,简怀年也曾年轻过,曾经对孟时青,他亦是满腔热血和爱意,可人都有劣根性,推己及人,他不信会有男人傻到如此地步。更何况,傅听岘是精明能干的商人,怎会因为头脑发热而做出不理智的事?
所以,他放心地赌了!
另一边,在交易进行时,简以紧盯屏幕,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傅听岘递给她一杯水,轻笑:“放松点儿。”
简以猛然抬头。
这人什么心态?白花花的钱呐,就不紧张?
“万一他在最后关头反悔了怎么办?”
傅听岘无谓地耸耸肩:“那输就输了呗。”
“傅、听、岘。”
“简以,我们输得起。”
他定定地注视她的目光,“你剑桥我耶鲁,头脑就是我们的资本。最坏不过是从头再来,就算比命长,我俩也稳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