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良久,傅听岘似是笑了声:“你喜欢在晚上聊这些?心灵鸡汤?”
“......”还不是为了开解你。
“行吧,你继续。”
这淡定的语气,好像并不需要她开导。
简以闭上眼:“睡了。”
傅听岘:“......好。”
连日忙碌下来,疲惫感使然,简以很快沉沉入睡。听着身旁均匀绵长的呼吸,傅听岘侧身,被子里的手相触,他紧张地往回挪——
见酣眠的人没有被惊扰,他又缓缓伸手,轻轻勾住她的小手指。惯性作用,她的指尖微蜷,蹭过他的手背。
呼吸窒住,傅听岘静静凝视近在咫尺的睡颜,漆眸渐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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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所有投资人到齐。吃过午餐后,陈铭安排了不少游玩项目,简以懒得动弹,躺在沙滩椅上吹风。
美中不足的是,出门急,没带墨镜。
忽然,阴影落下,鼻梁架上一副墨镜。她取下一看,塑料材质,镜框花花绿绿......俨然是儿童墨镜。
简以撇撇嘴,望向旁边刚躺下的人:“我不要这个。”
傅听岘幽声:“有的戴就不错了。”
“那咱们换换?”
“不换。”
小气鬼!
简以切了一声,继续躺。几秒后,咻的一声,傅听岘将墨镜抛过来。简以顿时乐了,戴好墨镜,再将儿童墨镜丢给他。
傅听岘从容地戴上。
简以轻啧:“还挺适合你。”
“切。”
这时,不远处传来温和的笑。简以偏头,看见一张温柔的脸,方才吃饭时听陈铭介绍,好像是一位姓魏的投资人的太太。
魏太太羡慕道:“你们夫妻感情真好。”
简以回以微笑,见她眼底有些落寞,便没有多问。
等回到度假屋,经过走廊时,他们非常巧地碰见正在打电话的魏先生。他背对着他们,大概以为周围没人,说话越发肆无忌惮——
“当然想你啊宝宝。”
“对着那个黄脸婆,烦都烦死了,倒胃口。”
“有多想我?流水了没?等我回去给宝宝止水......”
简以脸色大变,双手不自觉攥拳。傅听岘立刻搂住她,带她回房。
门一开,简以立刻冲进洗手间——干呕。
那些下流话让简以想到简怀年。
不知道在她和妈妈被欺骗的时日里,简怀年在背地和秦舒打过多少这样的电话。
恶心。
真的好恶心。
流水哗哗,简以双手撑着台面,眉心紧拧。
傅听岘倒了杯温水过来:“喝一点。”
简以接过,“谢谢。”
掌心触到温热的杯壁,简以才发现自己浑身冰冷,她喝了几口水,然后走出去。
窗外天晴云朗,阳光大好,她对傅听岘说,不用管我,你去玩儿吧。
傅听岘没接话,走到她面前:“我们走吧,我现在就叫助理订票。”
“嗯?”
简以诧异,“可是明天才剪彩......”
“无所谓。”
简以听出他的意思,但是因为她影响行程,实在不好。再说了,以后碰到这种人的频次不会少,哪能每次都跑?
“来都来了,剪完彩再走吧。”
简以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强,很快调整好情绪,对傅听岘说:“走,我们下去继续玩!”
“你OK?”
“嗯。”
——才不要被无谓的人影响心情。
然而走下楼,又碰见讨厌的魏某人。
日头正盛,大家怕晒伤,不敢在室外久留。魏某人玩惯了,不一会儿就组好麻将局,看嚣张的模样,应该赢了不少。
手边放着加冰的威士忌,喝多了的人心气飘忽,话也越来越多。
有一种烂人,不仅自己烂,还要拉着别人共沉沦,对洁身自好的非同类很不屑。
余光瞥见傅听岘和简以,魏某人不管不顾,无视一旁的太太,故意拔高音量:“男人嘛,爱玩儿是天性,不玩的只有两种,要么没钱,要么就是不行!哈哈哈哈哈!”
“......”
周遭陷入安静,跟他关系不错的投资人低声劝他,少说几句。
“我有说错吗?呵。”
魏某人偏过头,挑衅道,“哎哟,傅总傅太,要不要来玩儿两把?”
这下,边上的人默默离他远点。
——蠢酒鬼,连京市傅家都敢招惹,找死么?
简以承认被惹到了。
虽然傅听岘面上平静,但恰好被人戳到心窝子,心里一定难受死了。
不能忍。
真是佛都冒火!
她攥住傅听岘的手:“走,去玩儿两把。”
魏某人只是口嗨,没想到人夫妻俩真的过来了,一瞬发怵。简以冷笑,挑眉加码:“魏总,一圈一千万怎么样?”
一下翻了20倍,魏某人汗涔涔,但又好面子,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夫妻档对夫妻档,大伙齐齐围过来。
魏某人方才让老婆使眼色才赢了不少,可面前这两人气场太强,他心虚地打哈哈:“傅总傅太可别打夫妻牌啊。”
简以勾唇:“魏总放心。”
呵,眉来眼去算什么,今天就让你涨涨见识。
简以悠悠叠起腿——在某些情况下,劣势亦能转化成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