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山脉,便是东篱国。
这座山极高。
想要上去,还需要花点时间。
君玄夜本以为柳萋萋怕是不会送信过来了。
他甚至都没有再问独玉,她的消息了。
只是当晚,独玉突然过来了。
君玄夜:“怎么?”
独玉双手奉上:“王爷,王妃的信!”
坐在一旁沉着脸的君玄夜,原本还没有反应过来独玉说的话。
但在听到王妃二字的时候,他双眸猛地抬起,一把拿过了那封信。
这么多日了,这个女人,总算是给他信了!
他急急忙忙地打开了这封信。
在看到了信中内容时他倒是平静。
只是,他看来看去,都没看到柳萋萋提一句想他了的话。
他脸色难看。
所以这个女人,送信过来,就是为了提醒他,京城危险,陛下要对他动手。
就不问问他的情况,也不担心担心他?
也不说想他!
这个柳萋萋,真的是,完全不知道惦记他!
独玉见他们家王爷满脸不悦的样子,唇角抽搐了起来。
王爷记挂了这么多日的信,按理说,收到了之后,他应该很开心才对。
怎么现在?还不高兴了?
难不成,王妃在信里写了别的东西?
他凑近看了看。没问题啊。
这是让王爷小心陛下呢!
他抬眸看了一眼君玄夜。
王爷这么不高兴,他还是闭嘴,别惹怒了王爷。
晚些时候,君玄夜几人,倒是靠近了那山腰上的农户。
君玄夜抬眸看了过去。
山上有几家农户,而他们往最外侧的农户走去。
正在院子里的中年夫妻,在看到了君玄夜带着不少人走了过来。
看起来气势汹汹,像是个官爷一般。
一时间,两人有些害怕了。
难道,他们所做的事情,被发现了不成。
男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官,官爷你们这是有什么事情?”
君玄夜冰着脸没说话。
独玉开口道:“你们一直养着的女儿呢?”
“她在哪里,让她出来见我们!”
妇人有些迟疑了:“这……”
独玉:“怎么?”
妇人:“她,她出去了,她出去好些日子了!”
独玉:“出去?什么时候回来?”
妇人和男人额头上满是细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着,似乎是说不下去了。
君玄夜一把抓过了妇人的脖子,眼底里满是戾气:“说,她到底在哪?”
妇人双眸圆睁,被掐得喘不过气来。
那男人猛地跪在了地上,着急地说道:“大人,我家女儿死了!”
君玄夜双眸危险的眯了眯。
死了?
他找了这么久,宁儿竟然死了?
他们当年都能逃出来!
她怎么会死?
君玄夜:“到底怎么回事?”
男人冷汗淋漓:“前几日,前几日我们让她去山上摘点药材,给她弟弟用!”
“谁知道,谁知道她摔下悬崖……”
君玄夜双拳收紧,眼底里满是戾气。
他扫了一眼身后的房间。
房间里,一个小娃娃坐在那里,穿得干干净净。
而宁儿所拥有的东西,却是破破烂烂,用过很多次的。
如今几乎都扔在了地上,看起来似乎是想要处理掉。
他勾唇冷笑了一声,双眸阴鸷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他不信,宁儿的死,和他们没关系。
君玄夜离开了这家农户。
只是在走之前,他看了一眼独玉。
独玉明白,王爷要干什么?
他也是查清楚了之后,告知了君玄夜。
君玄夜没想到,他不过是晚了八年,宁儿竟然就这么死了。
没等来他来找她。
他也没想到,这家人,当年收养她,只是拿她当做粗使丫头。
那男娃娃出生之后,宁儿活的更加不如猪狗了。
不给饭吃。冬日不给厚衣穿。
甚至在宁儿掉下悬崖之前,都想着将她嫁给这里的地主,榨取她仅剩的价值。
他只觉得自己来的太慢。
若是早些找到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从此之后,他的亲人是不是没了?
君玄夜咬着后槽牙道:“独玉,处理干净!”
独玉:“是!”
君玄夜寻找妹妹未果,如今只能回去。在回去之前,他特意写了信给柳萋萋。
只是这次回去,危险重重。
在君玄夜离开的短短几日。
三军几乎都被掌控在了皇帝北阙的手里了。
现在就等着君玄夜回来设伏杀了他,届时便可将他的耳目一网打尽。
虽然北阙动作不大,可整个京城的百姓,都能感觉到,京城似乎又要变天了。
柳萋萋也是因为一直没收到君玄夜的回信,想要出门去水月馆问问。
可她一出门,就发现了这摄政王府的守卫似乎变了。
根本就不是前几日的人。
她脸色难看,迟疑了片刻还是出去了。
可她一出去,身后就有人跟着她。
她根本不敢去水月馆,生怕会被发现这水月馆和君玄夜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