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出来了,你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女仆定定地看着他,一向自诩显圣者高贵无比的骑士长突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公爵确实是个大麻烦,但是我们面对贵族真的没办法,这就是个马蜂窝,沾染不得,你一沾上,就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所以我才叫你将他的脸刮花,到时候我捧着东西你就跟在我后面,公爵每晚都是独自呆在城堡房间内,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骑士长这辈子都没有想过对公爵动手,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你疯了!这件事情如果一旦失败,咱们就只能死!”
“还是有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吗?如果公爵死了,那么我们就永远安全了,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拥有显圣者威名的骑士长,即便不做公爵大人的骑士长,随便哪个贵族都是会招揽你的。”
骑士长压了压手:“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我一时半刻……”
他还在语无伦次的说着什么,女仆侧耳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直接上手将人的手捂住了。
“现在已经没有再让你继续废话的机会了,杀手已经来到,你要想活命就听我的!”
骑士长的脸都有点儿被女仆捂得变形,不过在这种紧要关头,这种事情反而是最不需要被计较的。
他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的点头。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女仆凑在他的耳边说:“一会儿你就躺下装晕,他定然会凑近查看,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如果动静太大了,引来更多的人,你和我都活不了!”
骑士长现在已经上了贼船,再说他不是为了女仆,为了自己也得努力去做了。
他用力地点点头,然后女仆将自己的手放开,也顾不得手掌上的黏腻,她指挥他躺在了一个头部处于视线死角的位置。
门外的动静已经渐渐小了,但是门内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骑士长直接屏住了呼吸。
别看女仆是一切计划的制定者,现在的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他们两个人都静静地等待着,这个时候就是看谁能沉得住气。
显然,门外的那个骑士被公爵大人画的大饼冲昏了头脑,即便以他的能力知道对上骑士长毫无胜算,他也愿意去赌那一种“骑士长已经被女仆解决了”的可能。
不过他也不是贸然进入,而是直接一个飞踹将在普通人眼里十分结识的木门踹开了。
踹开了之后,房间就一览无余,女仆死死地压着骑士长,这才没有真的打草惊蛇。
看见一直压着自己对自己吆五喝六的骑士长现在如同一滩烂泥一样跌落在地上,骑士的心里别提多畅快了。
他仿佛已经可以看到自己成为骑士长之后过得是如何受人吹捧的日子了。
因为心情好,他在面对平日里根本看不上的低贱平民的时候也是难得的好言好语。
“你做的很好,公爵大人一定会履行她的诺言的。”
虽然眼前的情形看起来是对自己有利,可是骑士还是想做到万无一失才好。
他必须亲自去看看,甚至他还想亲自去补一刀,毕竟公爵的要求可是让他“提头来见”呢。
“大人,公爵大人给的药很好用,可是奴还没来得及将罪犯的头颅割下……”
女仆显然是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骑士一个凶神恶煞的眼神吓得瑟缩了一下,眼瞅着眼睛就红了。
“真的是胆小如鼠啊,不过这件事情就不用你来做了!”骑士怀绕了一下,觉得女仆做的事情也不是尽善尽美,不然为什么非要将人逼到一个角落,现在自己根本插不进去脚。
显然,这个女仆是会看人脸色的,看着骑士的表情就知道了他的想法。
“奴力气不大,担心药还没起效的时候他跑出去……”
“啧,不愧是下层的贱民,简直蠢笨,好了,你先出去到房间外等我,待我将他的头颅斩下,你我再一同回去向公爵大人复命。”
女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外面确实已经黑了,咱们确实得快点儿了,公爵大人晚上还要喝补药。”
无论是神情还是言语,她都将一个忠仆该有的表现都表现出来了。
不过他们底层人士的忠心在这些高等人眼里显然是一文不值。
听见她絮絮叨叨的,骑士也不耐烦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墨迹,赶紧起开,知道时间晚还不赶紧动弹?”
女仆被呵斥之后脚步都凌乱了不少,不过也很快的往门口走去。
此时骑士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一个小小的女仆身上,傲慢至极的他根本看不上一个底层贱民的活动路线,他只想确认一件事!
骑士长到底死没死!
心思被牵动,身后的动静自然也会被大脑下意识的忽略,女仆将被踹坏的门关上,然后将自己为了取信骑士长放在桌子上的那瓶药水也偷偷藏起,并且将一个看着瓶子长得差不多的和它替换。
真正将一切收尾,做到了万无一失。
不仅如此,她还将匕首死死地握在手中,就怕一会儿发生什么事情是自己暂时无法控制的。
她已经做好了即便死了也要拉一个人垫背的准备,而那边两个人果然已经厮打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