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景雀缝衣，是一种享受。
“你找到天衣神殿的传人了？”景雀的声音平平淡淡，却如磬石一般好听。
飞月抿唇微笑：“他和你还有点像，都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景雀手中的针线顿住，开始失神。
“哼……”飞月笑，“你都已经成神，还是不够洒脱。”
景雀继续缝衣，手中神光闪现，一颗颗如星的神珠已经埋入。
景雀淡淡开口：“你的身边，从来不缺男人。”
“啪！”飞月拍桌，“通透！”
景雀被飞月这一拍桌吓了一下，微微叹气，继续缝衣。
飞月忍不住笑，双手托腮笑容可爱：“景雀师兄，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应该更喜欢二师姐那种安静沉稳的女子，怎会喜欢我这种脾气暴躁又闹腾的人？”
“是，我的确喜欢安静女子。”景雀也直接承认，看向飞月，深情如丝，“但安静下来，我的耳边，却只有你的声音。”
飞月咧开嘴，笑得更坏。
“小月，你到底想拿走多少男人的心你才够？”景雀深深注视飞月。
飞月挑眉，勾唇，容颜赫然苍老：“这样是不是就没人喜欢我了？”
景雀一怔，又是一叹，垂落眼睑继续缝衣。
缝了一会儿，也笑了出来，却是苦笑：“你说得对，我已成神，心胸却依然狭隘。此事不怪你，被你吸引，也是我自己的事。”
飞月慢慢点头，抬手，给景雀也倒上了一杯酒：“要不，你下来陪陪我，我能力有限，教不了流殇。”
“流殇？”
“恩，天衣神殿的传承人，在做仙衣上，我还是不行，全靠他自己悟。”飞月叹了口气，在流殇这里，她能做的，也只有帮他变强。
景雀再次静静注视飞月片刻，开口：“你变沉稳了。”
飞月轻笑：“是因为做山海九子时，有山海九子的人设。现在我是归海阁师尊，自然该有师尊的人设。”
景雀眸光闪烁了一下，深深盯视飞月：“小月，你到底是谁？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飞月再次双手托腮，笑眯眯：“你猜。”
景雀静静看飞月一会儿，又是一叹，低下脸，还是继续缝衣。
他都已经成神，却依然看不透飞月的身份，飞月实在太深。
青鸾羽衣在他手中渐渐恢复华彩，他看着手里的青鸾羽衣，回忆不断涌现脑中。
第468章 他们的回忆里，都有飞月
曾经，他们九人一起修炼，一起斩妖除魔，一起逛人间的花灯，始终相伴同行。
他们情同姐妹，彼此情愫暗生。
为了共飞仙，大家都将自己的感情深深埋藏，只为升仙后，能比翼双飞。
但是，他们错了。
他们成了神，在爱情上，却依然懵懂。
他们发现，他们，竟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
他们的小师妹，那个顽皮，恶劣，暴脾气，还带着一分神秘的飞月。
景雀的目光渐渐黯淡：“小月……我最近发现，有件事我大错特错，我可能，伤害了你……”
景雀手中的针开始轻颤。
飞月瞥眸静静看他片刻，默默伸长了手臂。
景雀的眼神颤动地越发厉害，浮出了恐慌。
忽的，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颤抖的手。
他怔住了神情，慢慢转脸，呆呆地看向飞月。
飞月的头从脖子而起，脖颈如同面条一般拉长。
飞月的脸缓缓靠近景雀的脸，与他四目相对。
飞月扬起淡淡微笑：“别慌，我不怪你。”
景雀眸光渐渐凝滞，情难自抑地轻唤出口：“小月……”
飞月的头缓缓回到自己的脖子，扭了扭。
随后，也收回了手，揉了揉脖子，耷拉眼皮，慵懒看向景雀时，却泛出了冷光：“你当时只是做了你认为对的事。”
景雀温柔的眸子立时吃惊圆睁：“你……”
“嘘……”飞月再次伸长手臂，食指按在景雀的唇上，“你现在空吗？能留在归海阁吗？前几个都是匆匆来，匆匆走。”
景雀的眸中却是泛出了泪光，红唇在飞月的手指下轻动：“小月……那老八他！”
“嘘！”飞月更加按紧景雀的唇。
景雀点点头，飞月收回手指。
景雀垂下脸偷偷擦了擦眼泪，深吸一口气，神情恢复平静：“没事就好。”
“恩。”飞月单手托腮，“真假难辨说明你们的修为还是不够。”
“是~是~小月教训地是~”景雀扬了唇，摇头轻笑，眸光却是温柔似水。
飞月也扬起了笑，当时，其他人也是当墨星入魔，一起镇压。
若是真的入魔，飞月也会那么做。
与其被其他神族诛杀，魂飞魄散，不如他们自己来，还能找到方法，护住神魂。
所以，其他人当时只是做了他们该做的事。
“我现在想明白了一件事。”景雀淡淡开口，“那个人要杀他，也是因为他喜欢你。”
飞月眯眸，九人之中，的确墨星对她的喜欢最为明显，从不掩藏。
景雀看落手中的青鸾羽衣，羽衣散发淡淡星光，满意微笑。
将羽衣轻轻放落仙桌：“在神界，我最清闲，能留在归海阁几日，教导流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