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洗漱，先向摆在床头纯白圣洁神明雕像祈求。
祈求神明的恩赐。
.........
莉莉丝端着早餐进来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光着结痂的腿，穿着松垮垮睡裙，跪在窗台神像前的金丝雀。
脸没洗，牙没刷。
加上半张脸青紫的模样，有点狰狞。
但是晨曦阳光照在他身上，像是渡上了一层洁白的薄纱一样，甚至戴上了几分圣洁的味道。
形象糟糕的金丝雀，很明显没想到是她进来。
怔愣的片刻。
想呵斥她出去的时候，因为侧身的原因扯到额膝盖上大片淤痂，疼的龇牙咧嘴。
“还有心情跪拜光明女神像，腿都成那个样子了，大片淤青一道一道。”
“神明怜爱世人，但是神明不爱人。”
“她不会救你的。”
“光明只能带来希望，却无法驱除世间的污秽。”
“很遗憾，只有黑暗利刃才可以将那些污染世界的污秽剔除干净。”
“只要你能付出足够的代价，无论什么要求都会被满足。”
说着习惯性的蛊惑。
莉莉丝的声音仿佛调制好的提琴音，她真的除了脸长得不太漂亮。
没有一处不迷人。
无论是姿态，还是气质，又或者是说话谈吐和行动。
都显得十足的优雅。
就像她才是这座城堡的主人一样。
“你是黑魔法师，你当然那么说。”
“我才不要跟恶魔做交易。”
艾伦膝盖扯得他倒抽气。
走路一瘸一拐。
又因为这个动作，连带牵扯到了脸就更疼了，一双漂亮紫色眸子疼的溢出水雾气恼的瞪着她。
迎着朝阳。
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与坚定。
“我不要下地狱，我要进天堂。”
“神明一定会恩赐我的。”
孱弱的金丝雀，捂着自己抽痛的脸，坐在地上疑惑的昂起头。
“反倒是你！”
“你来这里干什么？”
“难不成是昨天的钻石手链，无法满足你的贪婪？”
“你想获取更多？”
扶着窗台桌沿起身，一蹦一跳的蹦回床上，阳光柔柔的照在肩膀上，显得那张晨曦中的脸格外精致。
“我告诉你，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
“你只是帮了我一次！仅仅只是一次而已！”
“别想着勒索我，你要是乱说话把昨天发生的事情漏出去，马尔斯公爵也会杀了你的。”
顶着张半张淤青的脸，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猫。
打着绷带都止不住龇牙咧嘴的叫嚣着。
“我不是在勒索你。”
莉莉丝带来了早餐和治疗伤口的药。
她将盘子里裹满了蓝莓酱面包，塞到了面前孱弱的金丝雀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里。
塞得艾伦下意识“呜——”了一生。
蹭了一脸果酱，舔了一下满嘴甜蜜蜜的果香。
“这是你昨天支付的账单剩余，你可以认为这是额外的配送服务。”
“与其在这里猜测我的意图，你应该感谢我的出现。”
“我不只是带来了早餐和治疗伤口的药，同时也带来了黑暗里不为人知的消息。”
“比任何人知道的都要早。”
“你这几天不要靠近马尔斯公爵。
而当莉莉丝的话语落地时候。
响彻清晨的咆哮和怒骂的几乎撕烂了古堡的宁静，昨天被马尔斯公爵捧在手心里疼爱的‘艾米丽’被提着衣领丢出来的时候。
事件发生特别突然。
尖叫声刺穿云霄，咆哮声紧随而来。
而叼着面包正在跟恶魔争辩，半张脸肿的高高的金丝雀。
艾伦听到动静的时候，急的鞋子都来不及穿，垫着脚尖瘸腿跑到窗边。
趴着窗户观望。
努力的半截身子探出窗外。
轻薄的睡裙因为他的动作提到大腿根，能看到纤细匀称的小腿。
即使满是伤痕依旧漂亮。
看着‘艾米丽’挨打，艾伦笑的开心极了，好像和煦的清晨的微风送来的最好的消息。
“你在这里幸灾乐祸。”
“等会马尔斯公爵要是看到你，你以为你的结果会比他好吗？”
“蠢货。”
艾伦的心是纯粹的，但是他的灵魂却不纯洁的。
毕竟是人被拖到了淤泥里的金丝雀，所以他人性里面很多割裂面的。
恶的地方是纯恶，白的地方是纯白。
极致的善恶。
“马尔斯公爵不会看到我的。”
不服气的抱怨，孱弱的金丝雀拖着下巴趴在窗户口，紫色眼眸直勾勾看着城堡外面的风景。
像水晶一样漂亮盛满晨曦。
“你不知道‘艾米丽’那家伙，有多恶劣！他家伙朝我被褥里放蛇的时候，可歹毒了！”
“昨天马尔斯公爵打我的时候，他还在旁边煽风点火，笑的别提多开心了。”
瘦弱的笼中鸟轻描淡写的态度。
平静的就好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你说他恶毒。”
“好像你没有给他下毒一样。”
莉莉丝一寸寸揭开他老底。
“你上次在他茶杯壁里面放药，差点让他的脸过敏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