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珊发现自己竟拿她没有办法，便冷声道：“我给你一千万，你离开闻屿。”
舒瑶微笑：“原来您儿子在您心里只值一千万。”
秦玉珊脸色铁青：“不要以为在我面前耍嘴皮子有用。”
舒瑶正色：“我从没有想过在您面前耍嘴皮子，您为什么觉得我对您儿子的真爱，只是在耍嘴皮子呢？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用金钱衡量的。”
她倒是觉得秦玉珊和梁明姝是一类人。
舒瑶觉得钱重要，但绝不是最重要的。
秦玉珊倒并没有恼火：“你以为凭你，真的能跟闻屿在一起？我不想让你们在一起的话，谁都阻拦不了，到时候你不止不能跟我儿子在一起，你还一分钱都拿不到，你不后悔？”
“我从不后悔我自己的选择。”
秦玉珊的笑容有些讥讽：“谁家好女孩会这样死皮赖脸地倒贴呢？”
舒瑶认真道：“如果做好女孩没办法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我不介意做坏女孩。”
秦玉珊词穷，冷声喝令：“停车。”
车子戛然停下。
“你下车。”
舒瑶立刻开车门，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秦玉珊心口起伏，看着人行道上的女孩，眉头紧锁着。
她想阻拦，真的阻拦得了吗？
闻屿那孩子，话不多，向来很有主见，且如今，他能耐愈发大了，他不止是君诚的律师，还在筹办自己的律所，甚至在国外还有投资产业。
国内她尚且能有话语权，但国外，她是鞭长莫及。
当初她不理解，为什么闻屿非要去国外三年。
如今，她恍然明白了，是不是，他一早就开始为自己和舒瑶在铺路了。
他早就开始未雨绸缪了。
就这么喜欢这个女孩？
她不明白，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不顾一切的爱情。
当年她喜欢的人，父亲让她断了，她还不就是断了，哪会有谁离不开谁一说？
-
陆闻屿得知舒瑶被他母亲找过，第一时间去了长恒集团。
秦玉珊还在开会，秘书就进来小声在她耳边道：“闻屿在您办公室，说要见您。”
秦玉珊神色淡然：“跟他说我在开会，让他等着。”
这一等，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秦玉珊慢悠悠地回到办公室，看着窗前站着的人，漫不经心道：“怎么不坐着等。”
陆闻屿开门见山道：“你为难她了？”
秦玉珊从没见她儿子这么失态过，哪怕当年维护他妹妹，也都是暗中筹谋的，不曾显现在明面上过。
“为难？跟她说几句话就算为难她了？你急什么？”
“你不要为难她，这段感情中，主动的人一直都是我。”
秦玉珊讶异：“这女孩手段了得。”
竟然能让她那向来寡情的儿子主动，实在是让她大跌眼镜。
“她没什么手段。”
秦玉珊冷笑：“她倒是很会欲擒故纵。”
陆闻屿和她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也懒得再跟她解释什么。
“所以，这一次又是为什么？舒瑶是哪里入不了你的眼？怎么我喜欢的，总是入不了你的眼？”
秦玉珊坐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因为我的人生经历比你多，因为我知道将来的你会后悔你现在的选择。”
陆闻屿嘴角的笑容有些讥讽：“我从未对我的选择后悔过，收起你的自以为是以及用为了你好来道德绑架我，不管是二十九岁，还是十九岁，亦或是九岁的选择，我都从没有后悔过。”
秦玉珊情绪有些激动：“我不信你没后悔过你选择了江大。”
陆闻屿神色淡然地看着她：“不止不后悔，甚至还无数次庆幸，幸好我选择了江大。”
秦玉珊神色一怔，继而语气讽刺：“是因为江大有舒瑶？”
陆闻屿并没有说话。
秦玉珊意外：“你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上她了？”
陆闻屿迎上她的眼神：“是。”
秦玉珊眼睑有些轻颤，竟看不出，她儿子竟还是个大情种。
恍惚间，她想起了程峥，他早已去了另一个世界。
她摇摇头，想这些徒劳的事情干什么？
“你问我舒瑶为什么入不了我的眼，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你两门第相差太大，人生观价值观也不一样，没结婚还好，结婚了之后，你们之间会有矛盾，会发生争吵，最后会不欢而散，我只是让你和她结束在最美好的时候，此后余生，这段感情在你的记忆中只剩下美好，你会感谢我的。”
“所以，你和那位程峥先生，就是这样？”
提到程峥，秦玉珊有些失态：“谁让你提他的。”
陆闻屿知道戳她痛处了，冷冷道：“你曾经的爱人，因为你自杀死了，你却庆幸和他只有美好的回忆。”
他的母亲确实足够冷血。
秦玉珊咬牙切齿：“他死在最英俊，最红的时候，他有那么多粉丝年年都缅怀他，人一辈子，只活几个瞬间而已，等到年华老去，等到和爱人因为琐事争吵不休，等到人气不再，等到一无所有苟延残喘，生活只剩一地鸡毛，这样又有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会觉得在一起久了就只剩一地鸡毛？这世上难道就没有一辈子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