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褚欢坐上车,鹤云归回头询问了谢行舟一句,“谢先生一起上车吧,送你一程。”
谢行舟还没说话,褚欢在鹤云归身后,就连连冲谢行舟摇头。
他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
谢行舟看了褚欢一眼,一副安抚她的神情,才对鹤云归说,“不用了,我今天开车过来,一会儿还要去浮生那里一趟,就不麻烦了,你们先回去吧。”
鹤云归嗯了声,没多说什么,仿佛刚才只是在客套。
等鹤云归在褚欢身边坐下,褚欢还探身从窗口的位置跟谢行舟道别。
散落的发尾轻轻落在鹤云归的脸颊,他抬手,刚要触碰,褚欢已经坐直了身子。
褚欢这才问鹤云归,“先生,你最近都忙完了吗?”
手上轻轻捏着他失而复得的佛珠,不动声色地点头,“嗯。”
“噢~”
褚欢转了转眸子。
要是鹤云归不忙的话,很有可能会在家陪她,或者陪她一起去做复健,那她就还得找借口去乔师傅那里,有点麻烦。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鹤云归尽收眼底。
在褚欢脸上,他看到了为难的神情。
鹤云归手里捏着一颗珠子,手上稍稍用力,可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
回到家,鹤云归就自己回书房抄佛经去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他情绪一向稳定,所以褚欢并没有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劲儿,她只当鹤云归想要清净,就没有去打扰他。
褚欢想赶在鹤云归生日的时候,能正常走路,所以这几天她也有好好练习走路。
惠姨把家里的活干完,就陪着她在客厅里练习。
有这么多人细心照顾,褚欢的伤恢复得很快。
她现在不借助任何外力,都面前能走几步路了,只是坚持太久,腿还是会疼。
鹤云归待在书房已经两个多小时了,里面还是没有半点声音,也没见他有出门的迹象,褚欢想了想,对惠姨道:“惠姨,麻烦你准备一份下午茶,我给先生送去。”
“好!”大概是念在褚欢现在是伤患,惠姨这段时间对她百依百顺。
惠姨去准备糕点,褚欢就亲自泡了壶茶,给鹤云归送去。
她没坐轮椅,自己走着过去,惠姨担忧道:“你慢着点!”
褚欢嗯了声,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来!”
里面的声音传来,与往常无异,褚欢推门进去。
鹤云归抬头,看到褚欢拿着东西,走路一瘸一拐的,他放下手里的毛笔起身,一手接过她端的食盘,一手扶着她的手臂,“先坐下。”
“我没事!”
褚欢笑道:“医生都说了,让我有时间多走走,有助于恢复。”
“我也交代你注意时间。”
“……”
褚欢嘿嘿一笑,直接蒙混过关,“先生,这惠姨新学着做的糕点,特别好吃,你尝尝!”
鹤云归没动,将东西放下,俯身去看她腿上的伤,“还疼吗?”
她左腿外侧,留下一条很深的疤痕,足有一指长。
但是褚欢这次出车祸到现在,似乎一直都很乐观,她不论是要换药,要动手术,还是要做复健,她都是积极的去面对,似乎这些对于她而言,只是感冒发烧那样简单。
褚欢对他摇摇头,“不疼,我现在都下地走路了,马上就没事了,先生别担心。”
“袅袅……”
有时候,他倒是希望褚欢能像余荷那样,任性一点。
可褚欢似乎猜到鹤云归想说什么,她抬手,勾着鹤云归的脖颈,眼里含着明晃晃的笑意,“先生,你真的不用担心,在生死面前,皮囊都不重要,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她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
让她还可以给鹤云归过生日,给姚芝养老送终,当然,还可以继续给爸爸妈妈报仇。
所以这次,褚欢一点都不难过。
“嗯!”
她能想开最好。
忽然,褚欢又问了句:“先生,那个郑弘跟我前后脚进了医院,他现在怎么样?若是恢复得好,也能走路了吧。”
当时郑弘的车自己驶向了逆行道,所以事后追责,只有他自己的责任。
鹤云归摇摇头,“没有,他不能走路了。”
“啊?”
褚欢微微震惊,“不能走路的意思是……以后都不能?”
“嗯。”
以后都只能靠轮椅了。
褚欢忽然有些后怕,若是她以后都坐在轮椅上,还不如让她直接死了算了。
她微微叹了口气,“大概是坏事做多了,报应来了吧!”
褚欢还不知道,她这场车祸就是郑弘造成的。
鹤云归只嗯了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晚上。
褚欢洗完澡出来,鹤云归还没睡,靠着床头看书。
她过去在鹤云归身边躺下,试探地问他,“先生,下周就是你的生日了,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啊?”
鹤云归想也没想,就直接摇摇头,“没有,不用劳心。”
只是个生日,他向来不在意这个地。
“没有吗?”
褚欢悄悄撇了撇嘴,但没表现出什么,又问:“先生,你似乎不喜欢过生日欸,为什么啊?”
“袅袅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