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对褚欢太苛刻了。
鹤云归顺了顺她的头发，努力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好好，不冷静也没关系，还有我在呢！”
“先生......”
褚欢的声音哽咽，所有的脆弱暴露无遗，“先生，我很怕......”
“不怕，有我在！”
“......”
抱着鹤云归，褚欢极力的忍着，没哭出声音，但还是弄湿了他的肩头，但是鹤云归也不介意，等褚欢情绪稍微稳定一点，鹤云归四处看了眼。
发现街边有小商贩还在卖烤串，他牵着褚欢的手过去，问她：“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可褚欢摇摇头，“我......没什么胃口......”
“多少吃点。”
以前鹤云归很嫌弃这种东西，但是能让褚欢开心一点，他愿意做出让步。
盯着看了很久，褚欢难得点了点头，她对小摊老板道：“多放辣，越多越好。”
“......”
鹤云归动了动唇，最后没说什么。
皓月当空，皎皎银辉落下，褚欢盯着脚下两个人的影子，思绪神游天外。
马上她就能给她的爸爸妈妈报仇了，可是她并不开心，代价太大了。
赌上了她的尊严，她的傲骨，更是姚芝他们几个无辜人的性命。
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了。
好在这一切终于可以看到结尾，至少不再是一味的被动和无望。
“袅袅？”
鹤云归叫她一声，把她的思绪拉回来，褚欢抬起头，发现老板已经把烤串递给了鹤云归。
她抬手接过，对鹤云归笑笑，“谢谢。”
路边有长椅，两个人过去坐下。
老板是个实在人，褚欢说多放辣，他就实打实的放了很多辣椒，看着，褚欢居然有了点食欲。
褚欢咬了一串，剩下的递给鹤云归，“你也尝一口？”
鹤云归摇摇头，“你吃吧。”
有了上次在海边的事情，褚欢现在学聪明了点，鹤云归开口拒绝，她也就不再逼他，“好吧。”
这两天褚欢几乎滴水未进，虽然现在有了点食欲，但是她的胃承受不住，才吃了一点，又全部都吐出来了。
鹤云归不让她再碰这些东西，“回去吧。”
“嗯。”
他们又买了些其他吃的带回去，两人进门时，孟钦本来还在跟人交流，看到她褚欢，他立马把头低下去。
褚欢知道是她把人逼得太紧了，她把鹤云归刚刚带回来的东西放在桌上，“你们也忙了这么久，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吧。”
谢行舟怕她在强撑，上前在褚欢身边低声问：“欢欢，你没事吧？”
褚欢摇摇头，“我没事，都吃点东西吧。”
褚欢拿了一份炒饭，亲自过去递给孟钦，“孟先生，休息一下吧，很抱歉这几天给你添麻烦了。”
“......”
孟钦只听命于鹤云归，虽然这件事情是鹤云归让他接手的，可这几天褚欢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所以他才会对褚欢有怨气。
他没动。
却忽然感受到不远处鹤云归的视线盯着他，孟钦呼了口气，讪讪抬起手接过，“多谢。”
“是我该谢谢孟先生。”
褚欢面对他的冷淡，也丝毫不在意，又拿了瓶饮料递给他。
这次，孟钦没有再犹豫，从她手里接过。
谢行舟帮着她把买来的炒饭都分发下去，褚欢才又说，“吃了饭大家都休息一下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你们的恩情褚欢都谨记在心，日后如果有机会，我定会报答。”
说罢，褚欢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也都是忙得脚不沾地，本来都对褚欢有很大意见，现在她突然行这么大礼，几个人都连忙说了句不用。
鹤云归在一旁看着，她并没有阻止。
与其让他们执行任务似的听自己的命令，倒不如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褚欢办事。
等着褚欢把话说完，鹤云归才上前，“我们也先回去吧，你回去休息一下。”
可褚欢有些犹豫，她不想离开，她不想让那最后的证据离开她视线半步。
“袅袅，回去好好休整一番，说不定明天就能有结果了。”
“是啊。”
谢行舟也上前道：“你要是真的倒下，才更会给秦妄可乘之机。”
褚欢抿着唇，纠结了好久好久，才点头，“好。”
可是她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盯着孟钦看了眼，随即低下头。
鹤云归明白她什么意思，过去让孟钦把那个内存卡给他，然后递给了褚欢。
被他猜透了心思，褚欢微微窘迫，但她还是抬手接过了。
现在，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不亲自握在手里，她没办法安心。
今天晚上褚欢没吃什么东西，回到锦都花园，鹤云归帮她煮了碗清汤面。
不想辜负他的心意，褚欢勉强吃了一点，可是又全都吐了出来。
鹤云归拧眉，沉声道：“是不是不舒服？让裴医生过来看看吧？”
褚欢连忙摇头，“还是算了吧，天都这么晚了，我长时间不吃东西，再吃饭就会这样，吐出来就好了。”
鹤云归沉默片刻，还是点头，“好。”
他把那碗放到一旁，“那就不吃了，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