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余荷对于鹤云归而言,还是很重要的。
不能亲力亲为的事情,他都交给了陈垣。
徐浮生恨铁不成钢,“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啊,你还能这么不紧不慢的,你知道让他去办什么事情吗?”
这褚欢倒是真的不知道。
她很少过问鹤云归的事情。
没等她开口,徐浮生就说,“鹤云归让陈垣带着那个女人见秦妄去了!那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着要帮秦妄找证据,要替他脱身呢!”
“……”
霎时间,褚欢心脏沉了沉。
好久,她才找回一点声音,“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昨天!”
“……”
所以,是因为他同意余荷去见了秦妄,鹤云归觉得愧疚,所以才陪她去的海边吗?
怪不得他昨天事事都顺应她的心意。
原来只是因为余荷。
褚欢现在脑子有点乱,对徐浮生道:“我知道了,就先这样吧。”
“你……”
徐浮生还想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交代,“其实,你跟鹤云归身份不对等,这本来就是无可厚非的,你不要入戏太深,免得自己伤心难过。”
“行了!”褚欢语气故作轻松,“你现在还能说这么一大堆道理呢!就先这样,挂了!”
随后,不等徐浮生说话,就急忙挂断电话,害怕被他看出破绽。
可谁知她刚挂了徐浮生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鹤云归的电话突然也打了过来。
她急忙调整好状态,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正常,这才接了鹤云归的电话,“先生,怎么了?”
“还没睡醒?”
“醒了,中午吃了饭,在客厅看电视呢。”
“嗯。”
鹤云归应了一声。
似乎没话要说,但是他没有挂断。
许久,他又说:“我已经到了西京,告诉你一声,大概周五能回去。”
“好。”
“……”
“……”
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鹤云归出声,“那就……”
“先生!”
褚欢急忙叫住他,在嘴边反反复复地话,还是问出来,“先生,昨天、昨天……余小姐去见他了吗?”
“嗯。”
鹤云归没有隐瞒,“她想见,所以让陈垣跟着。”
真的是鹤云归。
褚欢心情复杂的很,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她嗯了声,说了句知道了,就再也知道怎么开口。
可鹤云归却道:“袅袅,他做的事情,没有人会包庇他。”
“求情的那个人是余荷也不可以吗?”
褚欢下意识地问出口。
心想,肯定是在自讨苦吃。
可鹤云归却反问,“为什么她可以?袅袅,就连你复仇,我都不曾插手。”
褚欢愣住。
鹤云归的意思是,他连褚欢的事情都不怎么插手,所以更不可能会帮余荷吗?
褚欢蜷了蜷指尖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刚刚居然在质疑鹤云归。
在褚欢报复秦妄的这条路上,鹤云归在明面上的确是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但褚欢知道,很多事情都是他在给自己兜底,所以她才敢放心大胆地去做。
褚欢释然地笑笑,“知道了。”
“别多想。”
“嗯。”
鹤云归又交代她按时吃饭,就挂断了电话。
客厅里又恢复安静,褚欢坐在落地窗前,缓缓望着那栋大楼。
以前叫莫佰意,是他们褚家的。
可现在改成虹邦以后,她连踏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何时这一切才能真正地结束……
第65章 扫墓
次日,谢行舟早早地过来接她。
今天褚欢穿了件黑色长款连衣裙,发间簪了朵白色小花。
当初褚闻道和白玮秋死的时候,褚欢已经被秦妄派人把她卖进了赌场,她没有见他们最后一眼,没有参加他们的葬礼,更没有为他们披麻戴孝。
她的无能,让秦妄一直逍遥法外,这三年,褚欢都不敢靠近他们的墓碑半步。
如今,虽然没有让秦妄彻底伏法认罪,但最起码已经还褚闻道清白,她也算是有脸面可以去见他们。
见褚欢出来,谢行舟一眼看到她簪的白花,一时间,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若是当初他再有能力一些,就不会让秦妄牵着鼻子走,褚欢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等她坐上车,谢行舟小心的问:“这两年,你去看过叔叔阿姨吗?”
褚欢当时上班以后,才联系的他。
那两年发生了什么,谢行舟也不得而知,他也从不敢过问。
当时秦妄为了做足样子,褚闻道和白玮秋的葬礼倒是办的盛大,也为他们选了上好的墓地。
可越是这样,越能激起民愤,葬礼被那些受害人家属砸的稀巴烂,就连他们的墓碑,那时都被涂得不成样子。
他们生前被污蔑,遭迫害,到了死后也不得安宁。
谢行舟倒是每年都会去帮他们清扫墓碑。
褚欢低着头,没说话。
她去过。
当时被鹤云归带回荆园,在史佃云和鹤童童那里受了委屈,不敢告诉鹤云归的时候,她就偷偷跑到墓地。
可她只敢远远看着,从来没有靠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