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文狐疑地看着她, “你这丫头,真的假的?”
欧阳捏起一根油条, “一般人确实接受不了, 但我是法医,属于二般人。”
“那倒也是。”欧阳文也笑了,“我打听过你们分局的领导, 说你个人立了三等功, 转正时间历史最短, 干得不错呀芮芮。”
他这人爱端架子,但对有前途的晚辈会有几分尊重,态度不那么居高临下。
欧阳道:“我也是运气不错,谢谢大伯关心。”
欧阳文见她谦虚,很是满意, 对欧阳武说道:“芮芮成熟多了, 比茜茜稳重。”
“爸, 我哪里不稳重了。”欧阳茜茜化了精致的妆容,扶着楼梯扶手下来了,“您非要抬一个贬一个吗?”
欧阳文道:“不想让我贬你,今年就把律师资格给我考下来。”
欧阳茜茜道:“一定,您就放心好了!”
欧阳武把装豆汁的小盆推了推,“茜茜要不要尝尝?”
欧阳茜茜道:“二叔饶了我吧,我可吃不惯这玩意。”
“茜茜。”徐雪松端着热牛奶和煮鸡蛋过来了,“你那些同学背景不错,但太过复杂,你爸提醒你的都还记得吧。”
欧阳茜茜有些不耐,“放心吧妈~唠叨好几天了,耳朵都起茧子了。”
徐雪松对欧阳说道:“芮芮,你照看照看你姐姐。”
欧阳正要说话,欧阳茜茜打断了她,“妈你放心,向驰是警察,家又在京州,我稍微提提就行了。”
欧阳文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能想到这一层我就放心了。”
欧阳武表情复杂地看了自家闺女一眼。
欧阳专心致志地喝豆汁,好像被占便宜的不是她一样。
如果是原主,估计就要不高兴了。
但欧阳不会。
她知道,大伯和大伯母都是职场中人,他们最重视人脉,亲戚间互相利用一下,搭建一张新的关系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谁用不着谁呢?
……
向家大宅。
向家两兄弟也在餐桌旁喝豆汁。
大哥王弘问道:“在外面这么多年,是不是时常惦记这一口?”
向驰道:“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回来就喝一口,不回来也不惦记。。”
王弘抬手在他脑袋上弹了一记,“你小子拿话堵我,怕我让你回来发展是不是?”
向驰笑而不语。
王弘道:“过年休六天,你在外面跑了四天,像话吗?”
向驰不为所动,淡定地咬了口油饼,“这不是有案子嘛。”
王弘苦口婆心,“小驰,好不容易不做卧底了,过两天安生日子吧。大伯说过,以你的资历去哪儿都成,他给你换个地方,还是做文职安全,你说呢?”
向驰不想继续这种无意义的对话,敷衍道:“等这个案子结束了,我去找大伯聊聊。”
王弘道:“好,到时候你不去我去。”
王彩唐穿着运动套装从外面进来了,跟在她身后的保姆阿姨的手里拎着两套女装和两双鞋。
她问道:“小驰,这是你给谁定的衣服?女朋友吗?”
向驰道:“同事。”
王彩唐来了兴致,“给女同事买衣服,你喜欢她?”
向驰道:“就是同事,今天的聚会她陪我参加。”
王弘好奇道:“有公事?”
向驰道:“都是私事。”
王彩唐在他对面坐了下来,一脸严肃地说道:“怎么,你要利用这个女同事拒绝韦嘉童?”
向驰道:“对,我不喜欢韦嘉童。”
王彩唐蹙起两道纹绣的柳叶眉,“她到底哪里不好?”
向驰决定如实相告:“妈,我在查韦莫言。”
王彩唐问:“韦叔叔,他怎么了?”
向寻从一楼卧室出来,“小驰,你觉得你姥爷的事和他有关?”
王彩唐摇摇头,“他和你姥爷是好朋友,而且,他是搞书画的,不懂唐三彩。小驰,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向驰正色道:“他不懂唐三彩,但我姥爷懂书画,懂瓷器。”
王彩唐的脸色沉了下去,“他们几十年的关系了,我从没往这个方向思考过。”
王弘给向寻倒了碗豆汁,“爸,妈,咱就不要干预小驰了吧。他才二十八,婚事晚几年再操心也来得及。”
向寻道:“婚事是小事,韦莫言的事是大事。王、韦两家世交,一旦处理不好,肯定会被圈里人看笑话。”
王彩唐咬牙道:“只要能给我爸洗冤,是不是笑话我才不管。小驰,既然你觉得姓韦的有问题,妈就不逼你了,但你要知道,查案要紧,个人安全更要紧,知道吗?”
向驰道:“放心吧。”
“我不放心。”王彩唐一摆手,“这事我说了不算,就不多说了。我问你,这位女同事和借住在皇家花园的是同一个吗?”
向驰警惕地看着她,“当然,怎么了?”
王弘道:“小驰,你以前可没这么有耐心,又是安排住宿,又是张罗衣服,怕一套不喜欢,还选了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