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沛然联系到郝家宜的丈夫马剑风,返回到郝家宜的家门口。
等了半个小时,马剑锋打车回来了。
他穿着一件普通的黑色羽绒服,浓眉大眼,一看就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人——他在公交公司做调度工作。
“哪位是领导?”马剑锋谨慎地问了一句,“我们家犯什么法了吗?”
史沛然亮出工作证,“京州市局的,我姓史,郝家宜呢?”
马剑锋道:“她今天早上走了,和朋友一起去花城旅游了。”
“旅游?”史沛然重复了一遍,“她和谁一起,你送她走的吗?”
“她朋友叫王晓晨,我没送她。”马剑锋摇头,“她说她东西不多,拿得动,打个车就成。再说了,我送也是打车,没必要浪费钱。”
马剑锋打开房门,一干人一股脑地涌了进去。
向驰和史沛然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给马剑锋做笔录,欧阳、丁维、宁安展开了彻底的搜查。
主卧室的大衣柜里空了几只衣架,金银首饰一件都没有了,装内衣的抽屉空了一些。
这些都是郝家宜外逃的征兆,但无法据此判断其即将逃往的目的地。
欧阳从卧室出来时,丁维、马卓研、宁安也从其他房间出来了。
大家一无所获。
就在丁维要说句什么时,向驰从电视柜顶端取下一本世界地图。
翻了几页,他说道:“史队,走吧,我想我知道她要去哪儿了?”
马剑锋有些担心,同时还有些疑惑,“史警官,你们问了半天,我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
这人真的是慢性子,家里被人翻一遍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
史沛然没有给他答案,客气地请他下楼,上了小巴。
在车上,马剑锋旧话重提。
史沛然便问了他一句,“以你和你老婆的工资,买得起现在住的大房子吗?”
马剑锋道:“确实买不起,所以我们是贷款买的。”
史沛然被这一句堵住了嘴——在来之前,他们没能核实房子的购买方式。
向驰把话接了过去:“贷款,你还过贷款吗?”
马剑锋:“……”
他大抵一笔钱都没还过,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两只大手搓来搓去,出了一脑门子汗。
车子装了警笛,路上开得飞快,一小时二十分后抵达津城国际机场。
向驰看了下腕表,“还有四十分钟,史队你联系机场方面,丁维留下陪马先生,其他人跟我走。”
……
四个人飞也似地冲进了机场,直奔安检口。
出示证件后,等待三分钟,史沛然起了作用,他们顺利通过,抵达飞往劳托卡的登机口。
四个人分散开,对登机口两侧的旅客进行了快速排查。
然而,并没有郝家宜的身影。
马卓研擦一把额头上的汗,“向组长,会不会弄错了?”
向驰也虚了一下。
他之所以断定郝家宜会在此地登机,是因为在那本世界地图上,劳托卡那一页最脏,而且后面的书页明显比前面干净,这说明有人在这里反复地查看过。
只有津城机场有飞往劳托卡的航班,尽管会转机他国,但途径的国家与我国都没有签订引渡条约。
四个人长得都不错,欧阳和向驰更是引人注目。
不少旅客看了过来。
向驰小声吩咐:“欧阳去女厕,小马坐下等,宁安和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欧阳应一声,瞄着卫生间的标志走了过去。
刚拐两个弯,就见一个戴大墨镜、推登机箱的中年女子款款走了过来。
从脸型轮廓来看,与郝家宜一模一样。
她心道,到底是向驰,果然不会出错。
欧阳靠了过去,刚要说句什么,就感觉脑后来了一股贼风,她下意识地偏头,随即一个回旋踢,将一个彪形大汉踢了出去。
郝家宜吓了一跳,拉着行李箱就跑。
欧阳疾跑两步,一把抓住她斜挎在身上的背包,将人扥回来,恰好迎上那个沙包大的拳头……
郝家宜“嗷”的惨叫一声,疼得蹲了下去。
机场相对空阔,这一声极为突兀,顿时把宁安、马卓研、向驰引了过来。
那男子见势不妙,转身要跑,但四个人四个方向,显然是被包围了,无奈之下,他又选择了欧阳。
欧阳把郝家宜丢给向驰,活动活动手脚,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小贱人,我草你大爷!”男子骂了一句,一招黑虎掏心朝欧阳的胸口捶了过来。
欧阳闪身避过,回敬他一个大嘴巴子,“洗洗嘴巴吧。”
“噗!”男子吐出一口鲜血,血里还有一截断牙,他痛苦地捂住半边脸,“这特么什么运气,老子不打了,老子不打了。”
欧阳道:“这就对了,不然打你满地找牙。”
“啪啪啪……”远远围观的乘客中响起了掌声,瞬间连成一片。
欧阳可不想出这样的风头,把渔夫帽从口袋里掏出来,严严实实地罩在了脑袋上。
向驰见她警惕且乖觉,唇角高高地翘了起来,心中有着如老父亲般的欣慰和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