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蘅衍问：“你的手，是谁动的手？”
沈南辞回答：“一个女的，应该是练过的，她眼角边有一颗泪痣。”
顿了顿，她自嘲着说：“不过，也不怪人家要对我下手，是我先泼高管家一脸茶水的，被人家欺负也正常。”
厉蘅衍脸色很沉。
沈南辞安静坐沙发上，眸色清冷。
“蘅衍，我知道，我配不上你。”
厉蘅衍握着沈南辞没有事的那只手，眼神里溢满愧疚和自责，还有心疼。
他嗓音很低：“谁说的，你配不配的上我，不是他们说了算，是我说了算。”
沈南辞眼里并没有自卑和感伤。
她看着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从回来的车里，抱着她时，一举一动都透着小心翼翼，生怕她会不高兴。
沈南辞抽出厉蘅衍握着的左手。
手心一空，厉蘅衍一怔。
下一秒，他的脸上抚上一只温软的小手。
“蘅衍。”
沈南辞弯唇轻笑着，“你知道厉老夫人为什么要请我过去吗？她给我一千万支票，让我主动离开你。”
厉蘅衍动作要张口说话，沈南辞捂住他嘴，不让他出声说话。
先听她说完。
“一千万呢，我嫌少。”
“所以，我就狮子大开口，要了五个亿。没有五个亿，我就不会主动离开你。你奶奶她好像特别生气。”
也真是被她气到了。
“我很贪心吧？”
沈南辞笑问。
她没说，她们言语侮辱她的事。
下意识的，不想说，不想让厉蘅衍知道，她那些糟糕又不堪的记忆。
如果能忘，她忘了该有多好。
可偏偏，总有人在她心上把伤疤揭开，然后再撒一把盐。
厉蘅衍看不出沈南辞是真的不难过，还是只是在强颜欢笑。
握住沈南辞的手，贴在他脸上。
厉蘅衍亲了亲沈南辞的手腕，心疼说：“厉家是我说了算，我娶谁，我要谁，别人管不了，我的家人干涉不了我的决定。”
“辞辞，真给你五个亿，你就离开我？”
沈南辞问：“那你身价值五个亿吗？”
厉蘅衍柔声：“才五个亿，这是看不起我呢。应该要翻十几个千倍万倍呢。”
沈南辞知道，这话不是虚话。
就帝都厉爷的身份位置，他敢坐第二大佬位置，就没人敢坐第一。
沈南辞笑道：“所以，给我五个亿，我都未必真的会离开，更何况一千万。”
“除非……”
厉蘅衍听着紧张，“除非什么？”
“除非有一种情况，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会远远的离开你，不再纠缠。”
“就是你不爱我了，爱上别的女人的时候，我就会远离，主动离开你。”
沈南辞要的爱情，是双向奔赴。
而不是死缠烂打。
如果她和厉蘅衍是真心相爱的，就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
如果厉蘅衍没那么爱她，或者有一天爱上了其他姑娘，她会主动的选择离开。
不会没有自尊的死缠烂打。
“不会。”厉蘅衍斩钉截铁道。
他无比认真：“我只要你，不会爱上别人，辞辞，你是我厉蘅衍的女人。”
“同样，厉蘅衍也只属于沈南辞一个人的。”
“别说五个亿了，在我身边，我所有的东西，包括我的人，全部都是你的。”
“所以辞辞，别离开我。”
这辈子，他什么都不求。
只求一个沈南辞。
沈南辞没说话。
她眼眶蓦地红了，轻轻吸下鼻子，伸出胳膊动作缓慢的搂住了厉蘅衍的脖子。
厉蘅衍看到沈南辞哭了，心揪成一片。
小心翼翼又温柔的安抚，“宝贝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都乱了。”
沈南辞脸在男人脖子边蹭了蹭。
声音轻软：“没哭，我就是手疼。”
这一句，让厉蘅衍的心都快软化了。
男人温柔小心的抱起沈南辞，把人圈在怀里，亲亲沈南辞头发，嗓音又低又哑，“宝贝乖，忍一忍就好了。”
“你放心，谁伤你的，我会替你讨回来。”
沈南辞脸埋在厉蘅衍的胸口。
闭上眼。
很久后，沈南辞开口：“蘅衍，能不能抱我上楼，我困了。”
厉蘅衍：“好。”
——
厉蘅衍抱着沈南辞上楼，哄她入睡后，从卧室里出来。
厉蘅衍去了书房。
男人站在窗口，身形挺拔，眉眼冷峻。
“厉少。”
厉蘅衍交代，“把人带到水园。”
“是，马上去办。”
深夜，厉蘅衍动身去了水园。
阴冷潮湿的水园，地下室一层。
铁链子打开，铁栅门缓慢推开的声音，紧接着，是男人沉稳，不急不躁地脚步声。
光听脚步，就知道是谁来了。
“把灯打开。”
厉蘅衍发话后，屋子的灯亮起来。
一个保镖搬了把椅子过来，厉蘅衍坐下，男人拨弄着手腕上的名表。
五分钟后，男人嗓音低沉冷酷。
“鞭子。”
身后的保镖明白厉少要干什么，安排看管的人动鞭子，厉少没喊停，就不用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