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沈最握着她的手腕,向后一拽一转一压,动作行云流水, 两个人直接跌在了沙发上。借着她的手打开了灯开关。
姜越知仰躺着, 头顶就是璀璨夺目的水晶灯, 明晃晃的直射着她的眼睛。
她不适应忽然的刺眼, 想闭眼躲避一下,沈最却率先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那知知有想哥哥吗?”换了个姿势, 这话再问出来, 就平添些禁忌的味道。
室内空气凝固,气氛危险。
“想吧。”姜越知认命, 一边说着话一边还在他的大手之下缓缓的点头。
她并没有说谎。
沈最这个人, 并不是那种可以被轻易忘掉的存在。
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她的确频繁响起他。
想他分别时的鲜血淋漓,想他神情绝望而悲怆, 又或许是想他肆意了结姜三时的狠辣决绝。
他们从一开始, 就是从鲜红色的血液中狰狞滋生的欲望, 日渐摧枯拉朽的毁灭着所有残存的理智。
因为太过邪拗不同寻常, 以至于强悍的侵入梦境。
夜夜有梦, 夜夜有他。
渐渐的, 姜越知开始有些分不清楚那些后知后觉的顿悟到底是什么。
执意要回来,到底夹杂了私心。
她想要确认内心。
又怕承担后果。
所以留了后路,利用了楚荆。
沈最的手贴她的脸很近,此刻她的睫毛就像把小刷子, 轻柔的触感在他的掌心来回。
“是吗?”他轻笑了一声,将手拿开低头对上了她的眼睛。
这不是回来后姜越知第一次看着沈最的眼睛失神。
他的瞳孔在流光溢彩的水晶光斑中呈现出一种浅浅的琥珀色, 在阴影下,似湖泊、似星空,惹人沉溺。
姜越知咽了咽口水,但终究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或许是回来后,沈最实在是伪装的太过温柔,虽说这样的伪装她一眼就能看穿,可难免会被迷惑。
伪装何尝不是一种改变。
她发现自己可耻的贪恋这种温柔。
沈最被她这副样子逗笑了,轻笑声也将姜越知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沈最,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她试图找点话题,两个人现在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
离开前,他们彼此已经足够亲密,如今六年岁月的洗礼和打磨,让他们都比过去更有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在他们彼此之间都是致命的诱惑。
这一点姜越知并不想否认。
再重逢,她的心态似乎出乎意料的发生了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的转变。
她将此归结为孤单久了。
浮沉的心贪慕安稳的沉沦。
“在想你啊,小没良心的。”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认真,让姜越知一时无法辨别其中情绪时好时坏,她甚至想要从中仔细分辨出一星半点的埋怨,但什么都没有。
沈最惊喜的发现,他的小花猫还是如同当年那般,很好逗。
她有着七巧玲珑心,小狐狸一样的狡猾,却可贵的秉持着难得的赤子之心。
本质上,她是个极其好哄的女孩。
很多时候,她总是被自己的聪明干扰,却明明就是个胡诌的理由,她都会百转千回的去琢磨。
而她思考时那些自以为是的掩藏,傻乎乎的,是真的很可爱。
当小狐狸露出毛绒绒的小肚皮,杀伤力似乎更为惊喜。
“所以,知知,我很想你,每一天都在想。”
姜越知眼前的视线被迷蒙的光线打散,她恍如陷入一场斑斓多彩的梦境。
担心这样的长久对视太过危险,她偏了偏头,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轻声换了个话题:“你打算对应家动手了吗?”
“嗯。”沈最点头,并不打算瞒她,将头埋进她的颈窝,手臂插进她的后背和沙发之间,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他的拥抱永远都这么张力十足,让人根本无法动弹。
姜越知早就学乖了,这方面的乖早就刻印进了她的骨髓里,她主动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心念沧桑。
跋涉多年的人,太疲惫了。
这种疲惫,无关身体,是中从心底蔓延上来的无力感,不知所起。
“沈最,你在做什么我很清楚,到底是如今的沈总了,比当年的你聪明了太多,知道会用我的弱点攻击我了。”姜越知扯了扯唇,眼底满是妥协和无奈。
见他没有说话,她松开环在他身后的双手,将他从身上推开,自顾自的起身,又说,“你什么时候知道这里跟我有关的?”
问题问出口,又觉得有点可笑。
西京的地盘上,多出条狗都逃不过他的耳目,更遑论是平白出现了这么个兴师动众的度假山庄。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他才会对凤鸣山庄多加庇护,以至于外界都传出了他才是这里真正老板的消息。
所以在这些没见面的日子里,他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见面后的一切。
沈最沉默,没有说话,就静静地仰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
姜越知见状,心底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罪恶感,她坐到沈最身旁,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腰,“沈最。”
“嗯?你说。”沈最低眸看向她,不喜不悲。
“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她试探性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