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和:“我母亲火化之后,我在想,干脆杀了萧成栋,再自杀好了。”
“当时她在我身边,我没能那么做,后来她一次次发来的消息,也拦住了我。”
程靳言:“为这么一个人渣断送自己的一生太不值当。越是成长得艰难,越不能轻贱。”
萧和:“贱命一条,没什么值不值得。但现在确实不值,我找到了别的事做。”
“虽然她对我好是因为她那位朋友,是因为我哥,但不重要,是她、是我就好。”
程靳言:“首先祝贺你找到了新人生,我想你母亲和你哥在天有灵也能安心了。”
萧和垂眸看手里程靳言的简笔画,道:“这画,程医生是不是画漏了?”
程靳言看去:“看你心里在想什么,又想在上面添点什么,或者是,去掉什么。”
萧和闻言,看着画出神。
诊室很安静,滴答滴答的走钟声一点点清晰起来,填充整个房间。
萧和的注意力被墙上创意感十足的钟吸引。
白底,黑针,滴答滴答,一下一下慢慢走着。
程靳言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那钟。
忽然,
萧和轻声问:“程医生,几点了?”
程靳言看着钟:“四点、四十二。”
萧和依旧盯着那钟,嘴里轻声说着:“今天天气不错,风很舒服。”
程靳言感受了一下:“嗯。”
“我给程医生讲个故事吧?”
他声音如山间滴落的泉水,娓娓而来:“在一个很漂亮的山庄,有个农妇生了两兄弟,农妇偏心大的,而对小的不管不顾,还总喜欢把弟弟关到柴房里,有好东西都留给大儿子,但哥哥对弟弟很好,总是背着农妇把好东西留一半给柴房里的弟弟。忽然有一天,农妇变了性子,她把不喜欢的弟弟放了出来,又把自己喜欢的哥哥关了进去,她开始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弟弟,而对哥哥不闻不问,程医生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程医生,你累了,把身体放松下来、躺着歇会儿吧。”萧和声音轻缓,像片羽毛,在一片白的诊室里缥缈到仿若虚无。
走钟声滴答滴答。
躺椅上的程靳言眼神逐渐涣散。
一枚怀表在他面前落下,在半空中轻轻摆动起来。
程靳言双目空洞,眼皮无力磕着,目光跟随怀表呆滞地走动。
他忽然听到有人轻轻地问他:“程医生全名叫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程靳言反应迟钝,像被抽了灵魂,没了任何表情,只木讷地道:“……程、靳言。”
“程医生今年几岁了?”
“二十八。”
“程医生最喜欢吃什么?”
他顿了片刻:“喜欢……我母亲煮的面。”
提及此,程靳言嘴角扬起丝丝的笑意,仿佛置身于美梦当中,不愿醒来。
“程医生最好的朋友是谁?”
“血影,夜斯。”
“告诉我,血影在哪儿?”
第267章 秦寒越与萧和交锋,遭乔影质问
窗外,
夜色寂寥。
程靳言轻轻摁揉着太阳穴,将那昏沉感一点点消除,他正给乔影打电话汇报情况。
“今天进展不错,也挺顺利。聊了些他小时候的事,那个车主的死是他挺大一块心病,得慢慢来,不能急。”
“他有抑郁症,很小的时候就有,我给他拿了点药,但药物都是治标不治本。”
“我可能帮不了他太多,倒是小影你更能帮到他——对,就是你。”
“他喜欢你,你应该看得出来,你现在还和秦寒越散了,更是给了他希望。”
程靳言打个哈欠:“我没什么事,就是这两天帮我朋友看了两个病人,有些累到了,刚刚和萧和聊天我还睡着了,真是够丢脸的,真是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
“小影你这个年纪正是谈恋爱的时候,我看这萧同学就挺不错,长相性格都挺好。”
“骂什么脏话啊,花一样的年纪不谈恋爱谈什么?和帅哥谈一谈甜甜的恋爱,既能愉悦自己,又对他病情有帮助,一举多得。”
“他可是和我说了,他当初可是为了你才活下去的,要不然早做傻事了。”
程靳言正和乔影扯皮,掩着的门忽然被敲响,而后被推开,萧和出现在门口。
程靳言看过去,抬手扶了下眼镜:“萧同学还有事吗?”
萧和:“我钥匙落这了。”
程靳言看向萧和坐过的椅子,果然见一把钥匙落在上面,还有个折好的纸飞机——拿他那副画折的。
萧和把钥匙拿上,又把纸飞机重新展开,还给程靳言,并道:“抱歉。”
程靳言笑笑,表示没事。
“要一起吃个饭吗?”程靳言礼貌性问。
“不了。”萧和拿着钥匙走了。
周末这天。
萧和提着打包好的小蛋糕走在去往乔影别墅的路上。
一辆黑色迈巴赫在他身旁停下。
车窗落下,出现秦寒越的脸。
一个红绿灯过后,
秦寒越开口了:“给她买的?”
萧和拿着蛋糕,没有回答秦寒越这无聊的问题:“我想上次她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秦寒越嗓音沉沉,不善的语气道:“我和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