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鸿剑派的小少主若是没死,我也真的想见识见识被它选择的灵魂,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瑕疵。”
姜婵不说话,只安静地将不问攥在手中,时刻预备着。
见她不说话,越无极怪笑了两声。
他佝偻着身子站起,转过身来望她。
如毒蛇般黏腻的目光将她从头至尾盯了一遍,赞扬道:“不错不错,不光身手好,长得也漂亮,眼睛受了那样重的伤,也能痊愈的这么快。”
他舔舔唇,目光贪婪:“就是不知你的灵魂如何,经不经得住道心的洗涤。”
姜婵望了眼牢笼中的越明,见他无助地抱头,不断有氤氲的黑气自他头顶溢出,逐渐包裹住全身。
他痛苦挣扎,仅有的残存的理智使他求生欲爆棚,不住地敲打牢笼,苦苦哀求。
“师父…师父你求求我……”
这般悲苦的求饶声,越无极充耳不闻,许是这些年来听得已经够多了,只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姜婵。
见她不说话,声音扭曲:“虽不知你从何而来,但你也应该听过秾华道心吧?飞鸿剑派传世之宝,它会无限放大修道者神识中的善恶,达到修为一飞冲天的效果。”
“如若不是它选择的毫无邪念的至净之体,任何人强行拥有它最终都会被自己的心魇反噬,成为秘境之中你斩杀的怪物。”
“但你不必担心,”越无极短促地怪笑一声,“用你短暂的寿命来换取越寒宫数年的辉煌,这很值得,不是吗?”
姜婵听着不远处越明痛苦哀求的声音,与越无极诡谲的声音混合,让她有种生理性的不适。
“你还真是该死啊。”
姜婵拔出不问,语气淡漠的就像谈论初春夜里最寒凉的那场雨。
*
这边姜婵刚离开不久,那边闻涿便风风火火地闯进房间。
“我已经通知叔叔了,他一会就带着几大世家围剿越寒宫……”
闻涿从头到脚哪里不多,只求救道具最是齐全,越无极这步棋最大的疏漏,便是报名时没能认出这位赫赫的闻家少主。
他进来望见空荡的床榻,大惊:“阿婵呢?!”
谢怀抬眼:“走了。”
“走哪去了?”
见谢怀不回答,闻涿上前揪住他:“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谢怀郁燥地吼道,眼里满是血丝。
自重生以来,桩桩件件不如他意,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好像是睡了一觉起来,什么都变了。
曾经顺风顺水的人生,开始举步维艰起来,他猛然发现,原来想要如意生活,竟是这样艰难的事情。
原先不食烟火的谢怀终于从天上滚落至人间,摔得一身世俗,竟也开始发起火来。
“她根本就不想我纠缠,不想与我有过多关系,我又怎么会知道她去了哪里?”
“你……”
闻涿气得想笑,不管不顾地抓着他便往外面走去:“我不管,如今越寒宫内望阿婵就跟狼看见肉一般,她眼伤未愈,你跟我一块去寻她。”
闻涿的动作好似牵扯到了谢怀的伤,他眼神都涣散了些许,却听闻他的话,还是强撑着离开。
二人不知姜婵去了哪里,整个越寒宫内也空无一人。
他们地毯式搜寻,也没能找到姜婵的身影。
谢怀心系她的安危,惴惴不安,捂着胸口急切地找着。
却在一处廊亭,瞥见了熟悉的身影。
桑昭抓着越澄的胳膊,拽着她不知要到哪去。
谢怀怔怔:“昭昭?”
桑昭身形一顿,慢慢转过头来。
望见他,恬然一笑:“是你啊,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谢怀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奇怪,正欲上前:“昭昭,你怎么了……”
“不要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闻涿撕心裂肺地喊,瞬间叫停了谢怀的脚步。
闻涿冲上前,挡在谢怀面前,一脸警惕地望着桑昭。
之前姜婵让他小心桑昭,那时警惕的语气至今让他记忆犹新,望着眼前明显不对劲的桑昭,闻涿不敢放松。
“怎么了?”
谢怀不解地问。
桑昭却明显不在乎闻涿,她只望着谢怀,一脸期待:“你既然没死,那越寒宫的秘宝呢?你拿到了吗?”
一提及秘宝,她身边的越澄身形明显瑟缩了下。
谢怀被她问的茫然,只摇了摇头。
桑昭啧了一声:“看来曾经闻名遐迩的谢枕流,也不怎么样吗。”
被她话语里的薄凉刺到,谢怀忍不住上前两步:“昭昭,你怎么了?”
“她不是桑昭!”闻涿恨极地抓他的胳膊阻止他上前,“你看不出她不对劲吗?”
“那又如何!”谢怀望着他,眼中满是怒火,“当初在南海陷入秘境,你再怎么不对劲昭昭也要救你,如今她这样,你就要与她划清界限了?!”
南海中桑昭对于闻涿过于关心与热切的态度一直深深记在谢怀心中,积压许久的情绪如今终于爆发了出来,一向淡漠的他冲着闻涿发起火来,声音中满满都是他未曾察觉的嫉妒与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