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拧紧眉头,说道:“才半个月不到,30万两便剩下十多万两,大舅是一日一万两地花的?皇上也没有这么奢侈,若皇上知道,只怕便是收回成命都要杀大舅。”顿了顿又道,
“也不怕告诉外祖母和大舅母,我们国公府是没钱的。先前赈灾,国公府不仅捐赠了许多,我和阿遥还亲自筹备了银子去赈灾,如今府里是拿不出银两的。便是拿我的私库,阿遥的嫁妆,最多也只能凑个一万两,多的再没有了。”
方大太太马上看向萧遥:“府里拿不出也没什么啊,让阿遥绣衣服双面三异绣去拍卖,还是原先那般暗拍,30万两岂不是轻易到手?阿遥,你是好孩子,如今你外祖母家有难,你可得帮忙啊。也不是多费功夫的事,只是绣两幅双面三异绣的事。”
萧遥冷笑,微微抬起下巴:“我为什么要帮你?因为你们方家追杀过我么?我劝两位最好不要多想,我若有空绣双面三异绣去拍卖,我宁愿将拍卖所得的银子拿去赈灾都不会给一个贪污犯!”
方老夫人和方大太太没料到萧遥竟然敢直接拒绝,还将话说得这么难听,一时愣住了,回神之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萧遥叫道:“你、你说什么?果然是没有亲娘教养的,不仅没礼貌,还小家子气得很。”
又看向秦越,“越哥儿,你看看她,你看看她,可有半点将我们放在眼内?”
秦越喝道:“闭嘴!阿遥出身虽然不高,但是该懂的道理都懂,比天下人都优秀。反倒是大舅,是身为大儒的外祖父教出来的,却去贪污赈灾银,何尝有士人风采?依我看来,这才叫没有教养!”
方老夫人和方大太太听到这话,气得眼冒金星,指着秦越,嘴巴动了动,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身体不住地抖。
过了许久,方老夫人和方大太太压下心中的怒意,再次跟萧遥打亲情牌,说将萧遥当做了一家人,一直很满意她,说萧遥生得多好,又又多心灵手巧,然后哄萧遥绣两幅双面三异绣去卖,帮方家筹银子。
萧遥看了一眼窗外,冷冷地道:“天还没黑,你们做什么梦呢?就冲着你们从前故意设计陷害我给秦越下毒,之后又追杀于我的事,我即使有双面三异绣,也不会帮你们。”
方大太太恨得想杀人,可思及要靠萧遥,所以还是努力挤出笑容:“那都是误会……后来误会没了,你回到越哥儿身边,我们待你,不是很好么?”
萧遥懒洋洋地抱着汤婆子,懒得搭话。
方大太太恨得牙痒痒的,几乎恨不得扑过去生啃了萧遥,可还是死死忍住。
方老夫人道:“她从前不懂事,我替她跟你道歉。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也不要再记着从前的事,好不好?”
萧遥摇头:“不好。”她和方家无亲无故,从前没吃过方家的饭,没受过方家的恩惠,为什么要帮方家?
方大太太咬牙切齿地问:“你、你要怎么才肯帮忙?”
萧遥端起茶抿了一口,这才说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帮你们。我认为,贪污赈灾银子的,就该五马分尸,不然对不起在大雪中死去的无数老百姓。”
第1147章
方家婆媳听到萧遥说支持“五马分尸”,脸色大变,指着萧遥骂:“你这个毒妇,你怎地如此歹毒?”又转向奏越:“越哥儿你是要通死我们么?“
萧遥忍无可忍:“我倒不知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人能视人命如草芥,一心要帮个贪污犯脱罪,怕是礼义廉耻全没有,缺了大德了罢?更恶心人的是,连儿子丈夫的救命银两都舍不得出,要让外人给挣。你说你们,怎么有脸做出这些事的?“
是这次的事是她和奏越设计的,可是如果方家人不贪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然而方家不仅贪还 巨贪,贪足30万两,这分明是找死她与方家非亲非故凭什么要帮忙?
方家婆媳被萧遥这样一顿抢白和嘲讽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萧遥,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方老夫人看向秦越:“越哥儿这样的毒妇你不休,还留着做什么?”
方大太太连忙说道:“你们夫妻情深着实舍不得休妻也没什么,但是规矩务必得立起来。这次她这胺羞辱我和你外祖母,你让她绣三幅双面三异绣赔罪。”
奏越脸色铁青,厉喝道:“够了!”他目光如刀地看着方家婆媳,“阿遥心地善良,为人聪慧,又尊敬长辈,可不是什么毒妇。至于休妻,她比我能干许多,只有 她不要我,我可不敢休她。还有,对于贪污赈灾款的人,我与她的想法一致,认为就该五马分尸才是。之所以去求情,不过是全了亲戚情分罢了。如今情分全了,此事与我夫妻无关,你们回去罢。以后上门走亲戚便罢,若是为着此事,也不必上门了。”
说完不等惊呆了的方家婆媳做任何反应,便让丫鬟强行送客了。
方家婆媳直到被送出安国公府大门口,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觉得被羞辱了,心中怒火熊熊,马上转身去敲门,打算质问奏越。
然而门房不许她们进去,也不愿意去通报方家婆媳无可奈何,只得愤愤然家去。
回到家,自是对着一屋子人唾骂奏越和萧遥的可恶行径,又认为是萧遥带坏了奏越的,声声句句都是要家里人想法子让奏越休妻。
方家二老爷眸色幽深:“萧氏虽然出身不显,但一手绣工了得,说是会下金蛋的金母鸡也不为过,若让越哥儿休妻,怕是要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