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惯久了,半点委屈都受不了。
她瘪起嘴,“好苦……”
李玄胤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依旧烫得厉害,拧起眉,耐着性子哄道:“良药苦口,听话。”
“臣妾要吃蜜饯。”那只小手软软地推着李玄胤的手腕,可怜兮兮的模样,根本让人狠不下心。
她专会知道怎么拿捏自己。
李玄胤转脸去叫陈德海,“去拿一碟蜜饯,再吩咐膳房煮碗甜汤。”
到后午,婉芙身上的高热才稍稍退下去,李玄胤为了盯着她吃药,直接把折子拿到了昭阳宫,掌心再贴去她额头时,确实没那么烫了。
“你这副身子太娇弱,待病好了,朕带你去马场跑跑马,打打拳。”
婉芙一听就不乐意,“臣妾才不要打拳。”
又累又无趣,跑马她倒是想试试。
李玄胤“啧”了声,“打拳怎么了,你娇弱成这样,打拳正好磨练磨练你的身子骨。”
“臣妾就是不要。”婉芙翻过身,有点困了,直接赶人,“皇上折子看完了嘛,就来臣妾这偷闲。”
李玄胤脸色更黑了,他这两头跑是为了谁!她还指责上他了。
婉芙这一病养了小半月,终于没那么难受,也不必再吃苦药。病一好,她就赶紧让乳母把来福抱来。
小来福多日没见母妃,每日见着身边的宫女,小小的团子没明白母妃为什么不在,为什么这么久没见到母妃。
乳母抱着他进了绛云殿,见到母妃坐在软榻里,大大的眼睛刷的亮了起来,“母……母……”
小来福话还说不利索,逗得婉芙乐不可支。婉芙也想儿子,亲了亲来福的脸蛋,“想母妃了吗?”
小来福使劲点头,“想!”
到晚膳,乳母要把小团子抱回去,小来福依依不舍,揪着婉芙的衣袖,“福儿要母,母妃……”
婉芙一颗心都要化了,她没舍得丢下儿子。
于是,为照顾那女子的身子而旷了许久的李玄胤得知那人病已痊愈,处置好政务,深夜急切地赶去绛云殿,待入了寝殿,看到床榻里那咯咯直笑的小团子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缓了缓,不紧不慢地坐下身,“福儿年幼,你病稍有痊愈,未免染上,不宜太过亲近。”
婉芙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臣妾病已好四五日,隔上四五日,当没事了。”
李玄胤面不改色,淡淡饮了口茶水,“朕问过太医,太医刻意留心跟朕说的。”
既然是问了太医,婉芙没再怀疑,福儿确实还小,生了病未免麻烦。
婉芙哄着儿子睡着,小声叮嘱过乳母,把来福抱出殿。小来福睡得正香,自然不知道,自己早被父皇从母妃那踢回了自己寝殿里。
月夜朦胧,养了一段日子的婉芙眉眼要比之前媚上几分,女子半躺在床榻里面,青丝随意地铺散在肩头,半遮半掩住寝衣下的风光。
婉芙在看一册宫外新出的话本子,正看得津津有味,话本蓦地被男人抽了出去。
她微愣住,“皇上要做什么?”
“你说朕要做什么?”
李玄胤忍不住了,也不想忍了。
寝衣拨开,峰峦赛雪,里面的风光确实要比他二十多年看过的景色都要惹眼。
……
如今后宫里少了争斗,不必整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婉芙倒觉得无趣起来。李玄胤见她乏闷,问她要不要去东山狩猎。
大昭是马背上打出的天下,历代帝王都有东山狩猎的传统,只不过这几年事情太多,李玄胤才将此事暂且搁置。
提起狩猎,婉芙来了几分兴致,皇后不在,后宫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经由婉芙和端妃的手。
婉芙与端妃商量过,依旧由先帝旧制来操办,就是这嫔妃名单,还需要皇上过目。
入夜,婉芙把那张名单交给李玄胤,“臣妾挑了几个妥帖的嫔妃,皇上看看可还要把谁添上?”
李玄胤接过来,随意扫了眼,“你觉得就好。”
只要她跟着,旁人去不去都不重要。
婉芙眨了下眼,“臣妾可没有算上萧贵人。”
李玄胤翻看着折子,朱笔批阅几个字,听她这酸溜溜的一句话,嘴角勾了下,腾出手拍她额头,“没算就没算,萧贵人出身书香,料想也不会骑马狩猎。”
听罢,婉芙小脸登时就变色了,不乐意地别过脸,“皇上对萧贵人可真是够了解的。”
李玄胤顺手挑了个蜜橘递到嘴里,眼角递着她,若有若无地启开薄唇,“酸。”
“倘若是臣妾与男子在夜里独处几个时辰,看皇上酸不酸!皇上就知道哄骗臣妾,谁知道皇上说的是真是假,有没有临幸萧贵人?”
婉芙撅着嘴抱怨。
李玄胤微皱起眉,撂了朱笔,捻了捻拇指的扳指看她,“朕不过弱冠就收了通房,至今后宫名册上不知有过多少女人,你要翻旧账,那可翻不完。”
男人说得一本正经,婉芙越听越生气,“皇上如此得意,那就去找您那些女人,逍遥自在吧!昭阳宫庙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说罢,就要走,李玄胤半是强迫地把人抱回来,揽住婉芙的腰身,扣到怀里。
“朕没有得意。”
婉芙闷闷不语,过了会儿,小声反抗一句,“臣妾只有皇上一个夫君,皇上却有那么多嫔妃,臣妾觉得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