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之舍命引开白虎,伤得不重自是不可能,李玄胤想到余锦之最后那番话,仗着救了他的性命就不知天高地厚,他是皇帝,若非余锦之是这女子的亲舅舅,即便救了他性命,他也绝不放过。
李玄胤轻描淡写道:“他只受了轻伤,伤得没朕重。”
这种事上,李玄胤不会骗她,婉芙放下心,这时,远在府邸的余锦之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为他接骨的太医心惊胆颤,这么一动,那块骨头恰到好处地接回了原位。
一日的奏折没批,歇了一会儿,李玄胤就要出去批折子,婉芙横眉竖眼地拦住男人,“皇上当下要紧的是把身子养好,身子重要还是朝政重要?”
李玄胤毫不犹豫地开口,“自然是政务为紧。”
话是这么说,见那女子眸子生气,李玄胤勾了勾鼻骨,莫名生出心虚,他拢过眉心,将人拉到怀里,亲了亲婉芙的唇瓣:“朕用右手批。”
见那女子还不松口,多添了一句,“一个时辰后朕就回来歇着。”
婉芙被亲得有点迷糊,也不是不知好歹,懂得是时候退步,闻言勉强点了点头,嘴里嘀咕,“只给皇上一个时辰……”
李玄胤抱着她低低地笑,怪异地想,能得她如此真心,便是断了这条胳膊也值了。
……
因李玄胤受伤,太医建议静养半月再起行回宫,在婉芙威逼利诱之下,太医才老实交代,至少要修养一个月,婉芙敲定下日子,下月末动身。
李玄胤这段日子被这女子照顾着,昏庸地觉出了美色的好处,不至于贪恋,却差不多。她既然定了日子,李玄胤便做起了甩手掌柜,罢朝一月,奏折悉数送到行宫,朝臣有要事求见便要提早动身到东山面圣。
过了大半个月,伤口结痂。
入夜,婉芙沐浴过,垂着一头乌黑的青丝坐到妆镜前,拭发敷面。女子身段阿娜多姿,入了春,不必再裹着隆冬厚重的宫装,内殿炭火生得足,寝衣贴着身段,收束腰身,远远瞧去,腰肢纤挑如柳,衬得胸脯愈发丰盈多姿。
李玄胤坐在案后,手中握着一卷书册,摇曳的烛火将窈窕身影投映到眼下,他眉梢轻挑,掀起眼,朝那处看去。
这大半月婉芙过得清闲,不用受那事的折腾,婉芙反而轻松。她对镜拆卸珠钗步摇,在面上敷了滋润的膏脂,又擦去脖颈,擦完,她起了身,看时辰不早,准备吹灯歇下。
“该安置了,剩下的折子,皇上明日再看吧。”
最近婉芙管得严,到了时辰必要歇下,李玄胤万事依着她,今日却有些反常,坐到御案后一动未动。
婉芙狐疑蹙眉,走到男人身边,没等站稳,就被李玄胤抱到怀里,男人含着她的唇,潮热的吻亲到她的脖颈,乌发的头颅埋到她月匈前,声线透着喑哑,“擦了什么,这么香?”
婉芙不敢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她细细喘息着,有些生气,“皇上还受着伤……”
“朕已经好了。”李玄胤闭着眼,贪恋她身上的香甜,手掌抚着那段柔软的腰肢。
“可……”婉芙刚冒出个音儿,就被男人堵住了唇,腰带落到地上,昏黄的光线下,女子肌肤胜雪,白雪中峰峦高耸,点缀着两瓣诱人的红梅。
李玄胤眸色越来越暗,指腹摩挲轻捻,婉芙那点子力气根本反抗不过,她呼吸越乱,不知是不是太过情急的缘故,腹中忽然生出一股呕意,感觉渐渐强烈,她捂住嘴巴,急得眼泪快掉出来,根本推不开眼前的男人。再忍不住,干呕一声,晚膳的汤汤水水悉数吐到了男人衣襟上。
李玄胤这才醒神,婉芙泪眼婆娑,十分委屈,“臣妾……臣妾难受……”
深夜,行宫急召了太医。
婉芙心里忐忑,她隐有个猜想,可又不敢相信。李玄胤陪在旁边,搂着她,手掌握住她的柔荑。
太医仔仔细细把了有一刻钟,终于起身,脸上一片喜色,“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贵妃娘娘已有了月余的身孕。”
闻言,婉芙眸子瞪大,震惊,意外,喜悦,担忧……种种情绪交杂其中。
李玄胤得知她有了身孕,没那么多顾虑,激动欣喜,龙心大悦,当即朗笑扬声:“皇贵妃有孕,尔等重重有赏!”
伺候的宫人也面露喜色,跪身谢恩,“恭喜皇上娘娘,贺喜皇上娘娘!”
太医离开,内殿伺候的宫人退出去,李玄胤与婉芙合寝于榻,男人手掌搭到婉芙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声音很沉,带着对来日的期待,“朕希望这是个公主。”
婉芙敛眸,依偎到李玄胤怀里,“还没生呢,万一再是个皇子,皇上就不喜欢了嘛?”
再是一个皇子……
李玄胤拧眉,轻咳两声,转移这个话题,“只要你生的,朕都喜欢。”
婉芙才不信这句话,他不知有多嫌弃来福,心心念念有个女儿,倘若再生个儿子,只怕又要黑脸。婉芙想到那时皇上皱眉看着两个儿子的情形,觉得好笑,没忍住,真的笑出了声。
李玄胤问她笑什么,婉芙不答,眸子盈盈如水,“皇上不是算无遗策嘛,猜猜臣妾在笑什么?”
望着她那张娇俏的脸蛋,怀中柔柔软软,李玄胤被打断的意动再次生了出来,念及这女子有孕,他勉强忍着,硬生生移开眼,偏那女子不知好歹,往他怀里蹭,“臣妾看得出来皇上是嫌弃福儿赖着臣妾,臣妾倒希望是个皇子,届时不知皇上怎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