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胤盯着儿子这张肖似他的脸,大笑一声,“福儿甚得朕心!”
隔着小窗就听到了男人跟福儿的说话声,婉芙懒洋洋地合上眸子,她原本害怕小来福生了像她,不通诗书,却不想这孩子大多像了皇上,不止眉眼肖似,性子也是一模一样。她便没那么多担忧,方经过一场情//事,身子酸软,迷蒙地入了梦。
梦中,嘉明四年,余家没有出事,她跟随外祖入了上京城,遇到一个男人,她答应,及笄后会嫁给他。
当夜,婉芙将这个梦说给李玄胤,彼时,李玄胤正抱着小女儿,一口一个宝贝疙瘩,听婉芙说完,微不可查地顿了下,指腹轻捻扳指,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婉芙没察觉男人的异样,坐在妆镜前,往颈后抹着香膏,想了想,开口,“模模糊糊的,臣妾没看清楚。”
“不过应该不是皇上。倘若外祖没有出事,臣妾怎会进到宫里。”
李玄胤眉心突跳,听着女子的话,脸色霎时就黑了下来。
小公主乳名阿狸,婉芙生产那日,痛得晕厥,昏迷中梦见一只狸猫入腹,再睁眼,没疼上多久,顺利生产,她有意取小字阿狸,李玄胤自然依着她,两人便有了小女儿阿狸。
阿狸看不懂父皇的脸色,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父皇,咯咯直笑。
婉芙涂好香膏,起身便瞧见坐在床榻边的男人抱着小阿狸玩,耷拉着眼皮,脸色甚至难看。
她好笑地提了提唇角,把女儿抱过来,亲过小阿狸的脸蛋,交给乳母带去偏殿哄睡。阿狸不像来福一样小时候爱哭,不眼生,很是亲人。李玄胤本就喜欢女儿,对女儿不打扰他们二人这一点更是满意。
婉芙哄了小的,坐到男人怀中,双臂环住李玄胤的脖颈,眸子亮如辰星,“臣妾说那句话,皇上不高兴了?”
李玄胤不想搭理她,没忍住先掐了把婉芙的脸蛋,斥道:“仗着朕宠你,没说过一句让朕高兴的话!”
“皇上是小孩子嘛?还要臣妾说好话去哄。”婉芙理直气壮地反驳,更惹得李玄胤恼火,抬手将这女子从怀里扒拉下来,“胡搅蛮缠!”
婉芙两条细腿跨在男人腰间,手臂紧紧的缠着,赖着不走。她摇摇头,依偎在李玄胤怀中,娇声软语,“臣妾不会进宫,皇上就不能来找臣妾嘛?只要皇上能一直如这般待臣妾好,臣妾愿意一辈子跟在皇上身边。”
李玄胤微怔,眼底颇有动容,手掌轻抚过怀中女子的青丝,抿唇失笑,“朕会去找你。”
只要你愿意,一辈子跟着朕。
婉芙当李玄胤是在哄她,毕竟没有什么来生,即便是有,他们也不会记得彼此,能不能遇见,全靠缘分。
吹了灯,婉芙懒懒地躺到床榻上,青丝垂落到侧颊,雪白的脸蛋比以前多了不少肉。
生下阿狸后,她丰腴许多,常常念叨自己胖了,倒底是生了两个孩子,不再像烂漫少女。李玄胤却觉得她现在刚好,胖了好,以前就是太瘦,可怜兮兮的,总让他心疼。
而今这样他都有些嫌弃瘦,要再胖一点才好。李玄胤如是想,掌下的力道闹得婉芙不舒服,婉芙动动身子,钻到男人怀中,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哼哼唧唧地瘪嘴,十分不悦,“臣妾困了。”
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除了撒娇,这女子就没别的招数,李玄胤不再闹她,抬掌打了把婉芙的腰身,作势严肃道:“困就睡觉,乱动什么!”
这一掌颇疼,白皙的软肉生生通红一片。
婉芙霎时瞪大了眸子,倒打一耙的男人却早已合上眼,手臂紧紧禁锢着婉芙的身子,令她动弹不得,婉芙咬咬唇瓣,也装腔作势地冷哼一声,闭了眼。
没多久,唇瓣微凉,蜻蜓点水,是男人情云力后落下的吻。
……
自从母妃生下妹妹后,小来福很少能见到母妃,每每下学要给母妃看课业,就能碰到父皇和母妃在殿内议事。他不知道父皇要跟母妃商议什么事,好不容易见到母妃,问起来,母妃遮遮掩掩过去,似是不愿告诉他。
小来福颇为难过,内心挣扎许久,终于问出那句,“母妃有了妹妹,是不是就不喜欢福儿了。”
婉芙听得一怔,心都疼了,责怪皇上胡来,闹得她抽不开身陪伴福儿。
“母妃怎么会不喜欢福儿?阿狸和福儿在母妃心里一样重要。”婉芙耐心地安抚。
小来福很好哄,他喜欢母妃,只要母妃说的,他都愿意相信,都愿意去听。
因这事,婉芙痛定思痛,决意日后不能再纵着男人。
当日后午,李玄胤处理完朝政,又想起那日和皇贵妃在床榻上的缱//绻//缠//绵,销魂入骨,久久难忘。那女子生得美,肌肤白皙胜雪,最适宜白日赏玩。
李玄胤愈想愈觉得手中的经书索然无味,他贪恋权势江山,而今又多了一重色戒,这辈子是不能参透佛法。
陈德海在旁伺候茶水,见皇上对着经书出神,迟迟未翻过一页,料想皇上是在思虑朝政,轻手轻脚不敢打扰。
思虑朝政的李玄胤蓦地撂了经书,拂袖起身,一字未交代,急步下了御阶,直往出走。陈德海看得纳闷,小跑跟上去,忙唤备驾。
李玄胤神色匆匆,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是有天大的事。
到了昭阳宫,李玄胤正要踏入内殿,被千黛拦住,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皇贵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