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澜想不明白,脸上青红交替,她再次看向床上的人,是个模样丑陋的陌生男人,目光扫到床底散落的衣物时,她才辨认出这是府里的侍卫。
一想到自己竟然将清白给了一个一无是处的侍卫,江听澜又急又怒,恐惧与难过交织。
她将嘴唇咬到有了铁锈味,脑子很乱,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莫非一开始,是她看错了?
她记得自己刚见到程玉璋时,他撑着桌子站起来,身形已然不稳,她几次想抱他,都被他躲开,中间有一次被他推开后,她在房间里找不到他了。
房间没有点灯,隐蔽处点了催情香,与他周旋这一会,她身体已经有了变化,脑袋晕晕的,后来她再次抓到他,他仍然抗拒,可没过多久,就比她还要主动……
江听澜心里“咯噔”一下,一前一后确实感觉不一样,当时,她还以为是药效起作用了……
江听澜越想脸越难看,无法接受竟然就这么毁了自己的清白。
到底有过那些离奇的梦境,江听澜的慌乱只持续了一会,就擦干眼泪开始想对策。
无论如何,她也要攀上程玉璋。
自己失身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他的房间里没的清白,有这个事实,不怕程玉璋不对她负责。
想法落定,江听澜目光忽的落到桌子上放的一长一短的刀,是那侍卫的。
侍卫的鼾声震天响。
她不能让他活。
江听澜拿起那把短刀,一步一步的走向床边,看着他袒露的脖子,手腕控制不住的发抖。
她不断在心里给自己做功课:江听澜,难道你真的要像梦里去给侯爷做妾,或者嫁给哪个不成器的男人吗,不,你一定要攀上程玉璋,这是你改变命运最容易的一条路。
你只能靠自己。
江听澜!
“噗呲”一声,那把短刀又急又快的插入到侍卫的喉咙处,拔出后顿时血柱喷涌,江听澜感受到一股热流在脸上划过。
“哐当”,江听澜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
她失魂落魄的后退几步,坐倒在地上。
她杀人了!
这个人该死,他不该占了不属于他的东西。
必须要快点处理掉这个人。
江听澜双腿像踩着棉花似的,起身去净了手,打开门。
她的丫鬟福桃在外面站着,听到开门声,就立马行礼,喜悦道:“恭喜小姐。”
她刚说完,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福桃,跟我进来。”江听澜平静命令。
福桃随她进去,随主子走到床边,血腥味更重了,她抬头看去,就见到床上躺着一个光裸的男子,脖子处血红一片,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外流血,在地下汇聚成一滩。
福桃吓的捂住了嘴,以防控制不住声音。
江听澜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短刀,她突然逼上福桃,短刀压在她脖子上,冷冰冰道:“现在开始,你要听我的话,我死你死,我活你活。”
丫鬟惊恐的应下。
……
江府这一晚上注定不太平。
程玉璋睡得极好,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舒服,而那份舒服,是他的娘子江春月带给她的,他很清楚。
江春月却恰恰相反,本来昨日就睡得晚,程玉璋还……
睁眼,江春月意识与感觉逐渐回归,手腕处不可忽视的酸疼让她皱了眉,轻轻活动手腕,不小心打到什么东西,江春月目光往一旁移,就看到了程玉璋,他正含笑看她,江春月皱眉,差点就要张口大骂。
狗东西!
程玉璋有些羞涩,目光温柔似水。
“娘子……”
江春月张嘴,掐了自己好几下,才忍着把“王八蛋还不滚”换成了“夫君快起”。
期间,她看到程玉璋脸色微变。
江春月也觉得奇怪,怎么自己掐自己不怎么疼呢。
她疑惑的向下看去,同时听到程玉璋声音温润:“别掐,我起来就是了。”
“……”
竟掐他手臂上了。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随即,江春月干笑两声,程玉璋也跟着笑,并不在乎这些小细节,两人起身,床边还丢着一床不堪入目的床单,昨日太晚,只好抽出来搭在这里。
琪清进来,伺候江春月沐浴,同时汇报昨夜的事情。
“小姐,我去了望春苑,里面的下人都被支出去,而且还有人看到大半夜里,二小姐与她的丫鬟福桃往外运什么东西,我没敢跟过去。”
“嗯,不要打草惊蛇……”
江春月心下却奇怪,江听澜既然想跟程玉璋有点什么,怎么见程玉璋跑了也不追。
琪清不说话,安静的给小姐舀水,擦洗,忽的发现她手腕内侧的嫩肤一片红,不由得担忧:“小姐是过敏了吗?”
江春月看了一眼,闭上眼睛,抽回手臂,面无表情的说了声“不是”,还好净室热气腾腾,看不到她脸上的红晕。
江春月从净室里出来。
昨日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程玉璋穿戴完毕,面庞红润道:“昨夜……辛苦娘子了。”
江春月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翻了个白眼,“不辛苦。”
她简直无法再直视自己这双手,天知道她刚才用香胰子搓洗了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