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厉害了,不服来打我呀!大哭包!”
这个时代,家长对孩子的教育以勇武为主。
两孩子说翻脸就翻脸,眼神一对,大打出手。
大人们随意看两眼,让他们往旁边去,别挡着大家视线。
七杀一边舞刀,一边分出心神看两娃资质。
胖的那一个,似乎骨胳要更密实一些,但瘦的那一个,经脉气息更为协调。
如果能坚持六分钟以上,瘦的那个会赢。
要是坚持不了,赢的就是小胖娃。
她虽然分神,刀下却不含糊。
双刀齐抡,长足螯肢落了一地。
地蜘蛛还想发射化学毒液,可每次螯肢刚动,就会连着毒囊一起离开躯体。
七杀的动作甚至带点温柔。
保证螯肢完整卸下,一滴毒液都不会溅出来。
她还有点可惜。
如果敌人是生物,还能将化学毒液反用在它们身上。
但它们是没有生命的机械制物,毒液就只能浪费了。
此次对敌,她用的是纯武功。
这种层次的敌人,还不值得她动用法术神通。
在本地土著眼里,地蜘蛛凶悍强大、武力超绝,对付起来很难。
可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一些笨拙的机械。
拆了就行。
打第一只地蜘蛛时,还需要弄懂它的构造,花费了一些时间。
剩下的那些,就都水到渠成了。
何况,剑法也好,刀法也好,枪法也好,她都下过苦功。
也曾懈怠过,换来的是大师兄的冷嘲热讽、武力强迫。
那时候的大师兄真是可恶啊,气得她半夜扎草人。
如今想想,他就像是知道她会穿越各界似的。
等哪天见面,定要问个明白。
不过,大师兄最爱故弄玄虚装神秘,不一定说。
那就只能刑讯逼供了!
想到自己全面压制大师兄,而他只能跪地求饶,七杀差点笑出声来。
1581 我叫时云起(19)
拆完十只地蜘蛛,七杀潇洒地双刀归鞘,走向人群。
自有人跑去清扫战场。
两相交错时,都向她深深鞠躬。
两孩子依然打得不可开交。
七杀路过他们,随口道:“瘦的这个小娃娃,制小胖双手!”
瘦小孩有双机灵的大眼睛,“好,谢谢姐姐!”
七杀:“小胖,攻他下盘!”
胖小孩:“嗯嗯,谢谢姐姐!”
两孩子得她指点,各出大招。
都打中了对方,但也都被打痛了。
摔抱在一起,谁也不先放手,哇哇大哭。
宗晓悟:“......调皮!”
他险些忘了,云起也还是个孩子。
南其野长身一躬,郑重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这姑娘救的不只是他的性命,还有他的心灵。
若无她出手,他迫于无奈,只能选择舍弃老弱伤者。
但这样的选择,对他来说无异于诛心之痛。
因为他舍弃的不是一个个冰冷的数字,而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
往后余生,每一次回想,都会痛到窒息。
还好她来了!
此乃邀天之幸!
七杀:“不客气!”
南其野的同伴也感恩戴德,纷纷致谢。
还有些人要跪下磕头,被七杀拉住。
宗晓悟也劝道:“同为人类,若有能力,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之前他不想让云起帮忙,是觉得自身难保。
谁知她这么强。
危险解除,双方也才有空坐下来好好聊聊。
原来,南其野是大田山脉杏花聚集地的首领。
他的人生轨迹,和陈山德、宗晓悟等人很像。
大约八年前,他所在的长钟聚集地也参加了黎明之战,失败后四散而逃。
他运气比较好,逃入大田山脉,建立了杏花聚集地。
但他的弟弟妹妹却失散了。
至于父母,早在黎明之战中牺牲。
他找了弟弟妹妹很久,上个月才得知他们还活着,流落于北边的土家沟聚集地。
于是他带上一百精锐去接。
不想正好遇上重型序列围剿土家沟,土家沟首领赵重请求他带走有生力量,自己率敢死队断后。
那是南其野的第一次选择。
留下,全部死。
逃走,能活一部分。
赵重的血泪哀求中,他如他所愿,选择了逃走。
路途中又有一次,遇到轻型序列,一百人主动成为诱饵,将它们引到沼泽地里。
再趁它们行动不便,倒入烈阳剂。
轻型序列被尽数烧毁,那一百人也被烧成灰烬。
仅凭南其野的诉说,七杀和宗晓悟就能想象那惨烈的场面。
也能想象到,这个男人心里有多悲痛。
有时候,活着的人,需要承担的更多。
后来他们陆续遭遇侦察系列、轻型序列,伤亡严重。
南其野平静地道:“从土家沟出发时,共有一千零五十二人,现在只有四百二十三了。”
平静,不是因为释怀。
而是因为仇恨被埋入了心底深处。
宗晓悟长叹一声,安慰道:“南兄,你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