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
时屿白几步来到她面前, 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擒住她的精致下颌, 指腹缓缓摩挲着,像是条在黑夜中的毒舌吞吐着蛇信, 叫人不寒而栗。
叶柠知道自己错了, 时屿白怎么可能像只狐狸,他分明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蛇!
落下的目光在脖颈红痕处逡巡,那是刚才他占领过的地方,等见到这些痕迹没有退散,他笑得更加放纵, “新买的衣服刚刚让人送过来,你是想自己穿还是我帮你穿?”
叶柠被恐惧笼罩几近说不出话来, 她的身子抖如筛糠,水中的一幕幕像电影重播一遍遍在脑海中播放着。
男人贲发的张力,漫天水雾夹杂的喑哑嗓音,他靠在墙壁睨着她狼狈不堪跪在地上,手指落在她的后脑勺,动作缓慢顺着她的发丝抚摸,一双眼红得几近滴血。
他夸她“乖”,又哄着她“慢慢吃,时间还长”。
从以前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不管是穆云舟,还是温礼、贺追,从来不会这样对她。
“真是小可怜呐,还是我帮你穿。”
时屿白横抱着她走出卫生间,酒店房间厚重窗帘拉起来挡住外面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床前亮着一盏橘黄色的温柔暖光,叶柠手指冰凉,等他帮着自己穿戴齐整,又被紧紧搂在怀里。
瘦削后背紧贴着他温热胸膛,时屿白戏谑笑着:“这只是开始,怎么就怕成这样?”
叶柠惧得发抖,“你以为你说的那些话我就会相信?你是不是对我下了药,还是蛊?”
叶柠并不觉得自己无缘无故会这样,甚至缠着他交/欢,一定是这个男人做了什么手脚。
“都不是,如果真的下了药,难道你不会有感觉?”时屿白镇定自若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笑得分外温柔,“乖乖的别乱想,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新男友,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也不介意来个地下恋情。”
叶柠咬紧牙关从口中挤出两个字,“做梦!”
“可不是在做梦?要是知道柠宝贝的滋味这么好,我何必忍到现在?”时屿白似笑非笑,大掌锢着她的下颌再次吻上红唇,不顾她的反抗摩挲着,咬破一小道口子。
一滴殷红的血被他勾着舌吞了进去,眼眸直勾勾盯着她,像是凝着猎物一样不肯放过分毫,“你说,是我的技术好还是他们的好?”
“你也配和他们比?”叶柠冷声嘲讽。
时屿白笑了,“他们三个也不是好东西,一个主动放弃了你,一个把你关起来,还有一个不仅是骗子还是收集癖,他们确实不配和我比。”
叶柠分明说的是讽刺他的话,到了最后还能被他这样瞎掰,“我不管你耍的什么手段,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想一刀两断,这一次当作黄粱一梦,可按照时屿白的心态来说又怎么会愿意?
“柠宝贝,你真是好狠的心,之前亲了我不想负责,这次睡了我也不想负责?”他再次倒打一耙,“还是说——你怕你那位‘好哥哥’知道?”
“这次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既然都已经做了,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心底惧意铺天盖地涌来,她回想着自己失去理智的那段时间变得都不像自己,不知道时屿白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却能令她胆寒。
就好像她是被他玩弄在股掌中的棋子,他只要勾一勾手,她就能乖巧奉上。
惊惧和厌恶相互交织,她颤抖着手掰开他,转身去拿桌上的手机。
孙伯打了好几通电话没有接,后来发过去的那条短信让他回去,可这条短信根本不是她编辑的。
“你让孙伯回去了?”叶柠心惊。
时屿白勾唇,“是我发的,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他凝着叶柠,眸光炽热滚烫,从她手中将手机捞出随手一抛,“漫漫长夜关心那些无聊的人做什么,不如我们继续。”
继续?继续什么——
叶柠睁大眼睛再次坠入他那双墨色眼瞳中,晦暗色泽紧紧裹挟着,拖曳着她直达深渊尽头。
铺在地上的羊毛毯子柔软的不像话,她俯趴着望着灯盏摇曳,紧紧咬着下唇,一滴滴汗从身上剥落,分不清到底是热出来的,还是刺骨剜心的冷汗。
神思浑浑噩噩她几乎失去理智,等到了纯白色的床更是被翻折成各种弧度。
十指紧扣,无法挣脱。
“吻我。”男人低哑温柔的嗓音敲击她的心脏。
迷离眼瞳如水雾,隔着一层朦胧薄纱,颤抖着献上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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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柠是第二天傍晚回去的,她又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浑身疲倦不堪,就像是每一节骨头重新敲碎再安装上去。
想着离开前的事情,依旧胆颤心惊。
“不要妄想结束这段关系,你还会回来找我的。”
慵懒倚靠在门边的男人目送着她离开,眼神写满笃定从容、势在必得。反观叶柠的疲惫,他满面红光如沐春风,甚至还把叶柠的手机备注改了。
“我没有同意交往。”看着手机上刺眼的“男友”两个大字,叶柠愤恨看着他。
时屿白玩味笑了,“我同意就行了,再说……你不也爽到了?”
他抬手抚着唇意犹未尽,仿佛还在回味从昨晚到现在不断发生的一切,愣是要在她冰冷砌起的防备中凿出一道深深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