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岳助。”
车子开出三百公里后,隔板落下。
纵使宋清歌的衣服已经穿好在身上,岳棋维和司机也都没敢回头。
徐绍亭道:“给我拿瓶水和棉签。”
岳棋维赶紧把两样东西递上去。
挡板随即又升了回去。
徐绍亭用棉签沾了水,涂抹在宋清歌的干涩嘴唇上。
他看着晕过去的人儿,哭的眼皮都是红色的。
她好像又瘦了,比怀孕的时候更瘦了,肚子上的皮肤很松弛地堆叠着还没有恢复,那道生产的疤痕更是因为她的肤质问题导致了增生。
何必呢。
相安无事的本不好吗,非要闹得这样。
他们本该是江城最年轻的财阀夫妻,应该被人艳羡才对。
车子下了高速,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天边破晓,露出了鱼肚白,车子先停在了康家别墅门口,从后备箱里被丢出来一个麻袋。
院子里的人注意到后,先去喊了康窈。
康窈下楼,解开麻袋的绳子,里面被绑着的,可不就是自己的弟弟。
康窈一脚踢过去,恨铁不成钢这件事她已经不知道恼了多少遍,“你就是该,宋娇娇一个破鞋,有什么好的,你放着那么好的姝姝不要,非要一个年纪大还没离婚呢,你这不是上赶着找死!”
麻袋里是康商澜极低的呜咽声。
康窈听见了,深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还没那么刺眼的太阳。
“跟她就这么算了吧,行不行,你们两个有缘无分,我知道你难受,身为你姐姐和康家的长女,我必须要站在多个角度考虑问题,作为康家的后继传人,你也应该是如此。”
……
八点到家时,徐绍亭把不知是昏迷还是沉睡的宋清歌从车上抱下来。
何英在后面跟着。
徐绍亭吩咐,“你给她洗个澡,洗完后给她穿上衣服,把床边的链子戴在她的脚腕上,一日三餐送到楼上,房间里的监控没我的允许不能关停。”
“先生,”何英跟着走了几步,还是开口,“这样您跟太太就没有回头路了。”
链子哪有给人带的,都是栓狗用的。
何英自然是见过床头锁着的那条金链子,这种羞辱可谓是登峰造极的。
徐绍亭并不以为然,“她不是喜欢跑吗?这链子是她的惩罚。”
徐绍亭把人丢在床上后便离开了。
何英只能听吩咐做事。
……
宋清歌醒来时,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她好像又忘事了,这是哪里也不记得。
下意识地去床边拿手机,翻看一下备忘录,可床头柜上却空荡荡的。
宋清歌眼睛好痛,身体好痛,脑袋也好痛,越想事情就越转不动。
吊灯晃得有点刺眼,她茫然地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依靠在床头,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指尖转着一台手机。
宋清歌脑袋转得真的很慢,于是又是熟悉的那一句,“你是谁?”
徐绍亭用力地把手机掷出去,手机碰到墙面后没有反弹,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又给我来这一出啊宋清歌,怎么,认得康商澜,认得你舅母,就是不认得我?就靠着这部手机一直跟康商澜联系的是吧,我倒是低估了你的本事,这么多人盯着你还能弄到别的手机跟康商澜联系,这手机哪来的?沈嫣然给你的?”
她反应了一会儿,抬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你是徐绍亭。”
“怎么,我是谁还得靠猜才行?你跟我装什么装,你认得这么多人就是不认识我!”他越说越激动,走上前去捏住宋清歌的下颌骨,“谁让你忘了我的?宋清歌你怎么敢忘了我的,你必须给我想起来,你听见没有?”
他看着宋清歌呆滞的眼睛,突然开门走出去,一分钟后他拎着一本厚重的影集进来,摆在宋清歌的面前,摁着她的脑袋去看,“这是我们的结婚照,你想起来了吗?”
她沉默着不说话。
徐绍亭似是发疯地又吼了她一句,“我问你到底想起我来了没有!宋清歌,你想起来了没有!”
宋清歌不禁开始庆幸她metc治疗的效果,她能屡着时间线慢慢想起来从前发生过的所有事,记忆中也有徐绍亭这个人,可唯独记不得他的容貌了。
第220章 别打我!
宋清歌低头看着那些照片,忽地就笑了,“原来,受惩罚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宋清歌?我问你什么意思?”
宋清歌并没有理会男人的咆哮,只是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的女孩,她的二十三岁。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那一年父亲语重心长对她说的话,“你还年轻,才二十三岁,又是宋家的长女,将来是那么样的好郎婿找不到,目前来看,我不赞成你和徐家的长子结亲,眼下你们两个人腻在一起如胶似漆,我说什么你也听不进脑子里去,户口本在我书房的抽屉里,你非认定他,我也没办法。”
宋清歌彼时是怎么回答的?
她很肯定地和父亲说:“他不会辜负我的。”
后来呢,也就是一年半,现实狠狠打了她的脸。
父亲说:“你有事说出来,家里可以帮你,你让人这般欺负,是觉得娘家没人了吗?你非要认这个罪,我宋家没你这个女儿,你到死都不用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