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朝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明白了, 若无其事地替她整了整领口, 说:“找到线索了吗?”
迟溪本来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见他脸皮这么厚,忽然也就释然了:“还没。”
“一起呗。”
“好啊。”
两人在屋子里只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 迟溪按了一个开关, 然后将桌子侧边的拼图拼好,桌子盖就打开了。
迟溪回头看了他一眼, 笑道:“也不是很难。”
“对你来说当然不是很难。”他小小地夸奖了她一下, 顺便捏一下她的唇。
迟溪模样清冷, 尤其是不化妆的时候, 唯有一双眼睛眼尾狭长上挑,笑起来格外魅惑。
嘴唇较为丰润, 捏一下, 如沁水的樱桃般鲜艳欲滴。
让人, 有亲吻的冲动。
可当他低头想要吻她时, 她笑着避开了。
蒋聿成亲了个空,也不在意地耸耸肩。
迟溪认真起来很认真,一会儿就将密室破开了。
结账拿回押金时,老板都不可思议地多看了她一眼,还极力推销他们办一张Vip。
迟溪吃不消这种热情,拉着蒋聿成就飞快逃了出去。
到了外面,两人都拍着胸脯舒了一口气。
对视一眼,都笑了。
晚上是在怀三胡同那边的一家中西图澜娅餐厅吃的。西图澜娅餐厅建在一处荷塘之上,四周是颇有中式园林风格的回廊,只是现在是冬季,池面上只有零星枯萎的荷叶梗子,看不到满池春色的艳景。
推进包厢,一阵暖风袭来。
往桌上一看,都是熟人。
傅文远、徐兴贤,还有一位,似乎是东信证券在海外的客户经理。
“你这是朋友局?不会是鸿门宴吧?请的一个个都是大牛。”迟溪将外套脱下,随意递给侍者,回头看蒋聿成。
蒋聿成还没说什么,傅文远先笑了:“嫂子你太能说笑了。哪能呢?”
“谁是你嫂子?你比我还大几个月。”蒋聿成显然跟他关系不错,抬脚就踢他椅腿。
傅文远哈哈一笑,毫不在意,起身替他们斟酒。
三个男人有三个男人的话说,迟溪虽然也能插上话,但也没强行往里插,她跟一旁的那个女经理笑谈着,聊了几句发现是个爽利人,渐渐地从日常聊到工作。
觥筹交错间,相谈甚欢。
聊到一半傅文远出去抽烟,一摸裤袋,发现没带打火机。
他暗骂一声准备回头,回头发现蒋聿成出来了,忙跟他伸手:“打火机有吗?给我点上。”
“天天抽,不怕肺癌?”他嫌弃地将金属点烟器抛给他。
傅文远信手接过,利落地在指尖转了转,笑道:“谢了。”
低头拢了簇火、点燃,点燃后又纳罕问他,“不过说起来,你烟瘾好像比我重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准备戒了。”蒋聿成说。
“戒了?你?”傅文远挑眉,眸光上下打量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蒋聿成任他看,耸耸肩,无所谓。
傅文远当时并不信,也懒得多问,只是说:“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说你这个人。”
“那就别说。”
傅文远:“……”
这本来是句挑起话题的开场白,结果,他直接不咸不淡一句给她堵了回去。
有时候,这人简直不能沟通。
傅文远轻嗤一声,也懒得跟他计较:“骞叔那边呢,不打算带你老婆去见他?”
蒋鹤骞曾有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不过蒋聿成拒绝了,直说他心有所属。
当时,傅文远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不过蒋鹤骞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见他拒绝也就不了了之了。
当时傅文远不是很了解,直到后来有一次跟他一道出去玩,看到他在意大利某个街头被本地人抢走钱包时、他追了对方六条街抢回了那个钱包才明白。
倒不是为了钱,主要是那个钱包里有迟溪的照片。
他当时抢回钱包时第一时间不是报警,不是打人泄愤,还是打开钱包查看照片坏了没有。
傅文远完全不能理解。
他没怎么谈过恋爱,也没有很深刻地喜欢过另一个人。
“有时间我会去的,用不着你担心。”
“你说话能别这么含枪带棒的吗?你老婆也受得了你?”傅文远无语。
“她就喜欢我这样。”蒋聿成微笑。
这笑容差点没别傅文远气死。
对于气到别人这件事儿,他好像一点儿自觉都没有。
管你生不生气,他反正无所谓。
在没遇到蒋聿成之前,从来只有自己气别人的份儿,遇到蒋聿成之后,完全调转了过来。
这一度让傅文远十分无奈。
只能说,一山还有一山高。
蒋聿成回到室内,迟溪已经说完了,和那个女经理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站起来,他下意识替她捞起衣服披上。
其余人都朝两人望来,会心一笑。
迟溪也不忸怩,伸手拢了拢衣服、穿上,顺带和其余人摆了摆手道别。
走到外面她才看他一眼:“商务局也不忘秀恩爱?”
“没秀。”他平淡地说,“如果他们感觉到被冒犯了,那是他们没谈过恋爱,嫉妒别人,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迟溪都懒得跟他争辩了。